他自己呢,就是混的,高中讀的半半拉拉,十幾歲開始搞走私,現在做的生意沒幾樣能上的了檯面,兜裡有再多錢也只喜歡蹲地攤,不會做家務,做飯只限於下麵條和蛋燒飯,最重要的是,他都不能一心一意的愛他。
路雲平伸手在黎暉眼前晃了晃,黎暉一巴掌扇開他,
“幹嘛?”
路雲平趴在他臉跟前,
“我還想問你呢,幹嘛一提曉佳你就這麼感慨,搞得好像你是他男人一樣。”
“扯你媽蛋。”
路雲平摟著他,
“小暉,咱倆在一塊兒,你就別總替別人著想了,你愛心要是氾濫,就打折賣給我點唄。”
黎暉嘆了一口氣,
“行了,別在這兒演戲了,有勁去荷包倆雞蛋給我。”
路雲平光著身子就往廚房走,黎暉抓起床頭的內褲糊他臉上,
“穿上點,回頭街坊看見!”
路雲平套上內褲笑嘻嘻去荷包雞蛋了,黎暉緩緩的倒回床上,伸手摸了摸泡泡的小臉,這孩子長得像王欣,小模樣很招人愛,鼻子眼睛都精緻。這孩子就如同小貓小狗,養兩天就撒不開手了,黎暉壓根覺不出這是別人的孩子,和自己親生的一樣愛。
他爬過去在泡泡臉上親了一口,心裡突然發酸,這不就是他一直想要的生活嘛。那會兒陳開宇也說將來要個孩子,他說有關係可以在南方找代孕媽媽,生兩個,一個陳開宇的,一個黎暉的。還說賺夠了錢,他就轉業,倆人換個城市,找個沒人認識的地方開個菸酒店,帶孩子過日子,一輩子到老。
原來一輩子這麼長,想要的有了,身邊卻換了人。
黎暉想起這些,心裡就像扎刺一樣不舒服,聽著路雲平在外面接電話,過一會兒端著碗笑眯眯的進來,黎暉趕緊收拾情緒,怕他發覺。
碗裡倆荷包蛋不成形,有一個還散著黃,幸好黎暉也不挑剔,拿過勺子就吃,路雲平坐邊上看他,黎暉就順手餵了他一勺,
“我媽剛才來電話了。”
“哦,阿姨身體怎麼樣。”
“她還不就那樣。我把咱倆的事兒和她說了,她讓我趕緊帶你回去呢。”
黎暉一口雞蛋噎在嗓子眼,咳嗽了半天,才緩過來,
“你嘴怎麼這麼快。”
路雲平一邊給他拍背,一邊就著碗邊喝湯,
“不快了,我媽自從知道我是彎的,就希望我和你在一起,她比我還著急呢。”
“放屁!”
“真的,不信你給我媽打電話。”
黎暉臉都青了,路雲平拿過手機,
“要不我讓我媽打給你吧。”
黎暉趕忙按住他,
“別,你讓我和阿姨怎麼說!”
“那有什麼不好說的,咱倆這點事我媽多少年前就知道了,她早想開了,我跟她說咱倆收養了個兒子,她高興壞了,讓我今天就帶過去,不然她就要過來了。”
“今天就過去?”
路雲平開始撿衣服,
“是啊,你行不行?”
黎暉瞪了他一眼,路雲平他媽媽就是個急性子,今天要是不過去,老太太八成還真就殺過來了,這滿屋子的檀腥味兒,能瞞住誰?黎暉也只能認命的往起爬。
兩人沒啥收拾的,就是把泡泡用的東西帶上,路雲平打了個電話讓送嬰兒床的晚一天,然後和黎暉就出門了。
路雲平家已經不住在搪瓷廠,那套老房子很早就低價賣給了廠裡的人,大概是在路雲平大四的時候吧,起因是路雲平那一年到頭不在家的老爸突然回來了,還帶了個女的,那女的懷裡還抱著個小的。路雲平他爸拿出一張銀行卡,然後就很平靜的開始談離婚的事情。
路雲平和他媽當時都蒙了,完全搞不懂狀況,倒是那女的一副當家做主的樣子,告訴這娘倆,要不是為了路雲平考大學,兩口子早該離了,她做了這許多年的小三,已經等不及被扶正了,再說孩子要上戶口,必須得有父親。
他媽媽開始還哭鬧了一陣,後來發現他爸離婚的心意很堅決,如果鬧起來很可能什麼也得不到,再說兩口子也已經分開很多年了,離婚也就是個形式而已。終於一咬牙拿了銀行卡簽了字。但是他媽要面子,這事兒鬧的大,在廠裡就沒臉再呆下去,只好賣了房子,在廠裡辦了病退,躲回了孃家。後來路雲平發達了,給老孃在南郊縣城買了個院子,老太太沒事兒種菜種花,不亦樂乎。
經過這事兒,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