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
好在路總已經習慣了,好興致不受影響,
“小暉,我們能帶著泡泡出國嗎?”
“等他再大點吧,現在這麼小沒記憶。”
“嘖,不是旅遊,是移民。”
黎暉看看他,
“哪兒那麼容易,這可不是有錢就行的事。”
“那就看你的決心了。”
“麻煩事太多了。”
路雲平以為他說的是陳開宇,口氣就淡了下來,有點不高興的問,
“什麼麻煩事?”
“程曉佳辦了金堂的會員卡,是用自己的名義,一次性打了二十萬。”
路雲平臉色僵了一下,他本來以為這事兒就算完了,在他眼裡程曉佳就是個孩子,有放浪形骸也很正常,如果王工給了他穩當的工作,性情就會收斂。可是事情卻反而變本加厲起來,因為專案的關係,路雲平常和市委的一些領導吃飯交際,慢慢見到程曉佳的次數居然多起來,程曉佳當著人都是風輕雲淡,兩人看起來和陌生人幾無區別,可是私下的暗潮湧動只有當事人清楚。
路雲平和程曉佳談了很多次,可都沒有什麼結果,程曉佳要不就哭,要不就無所謂的笑,幾次說急眼衣服都脫了,搞得路雲平難堪狼狽。
這些事情黎暉都很清楚,他不問,總等著路雲平吭吭哧哧的自己說出來,然後看他一眼,也不下啥結果,路雲平心虛,只好在床上賣命討好。
“你別讓他辦,他不是去玩兒的。”
“開門做生意,誰有錢誰是
客人。”
“你不差他那二十萬吧。”
“我更不能壞了規矩。”
說完,黎暉進廚房去洗碗,路雲平不好說什麼,看著路泡泡吃了一臉的雞蛋羹,忍不住摸了摸,小聲說,
“你看你爸這脾氣,你以後有罪受了。”
晚上確定泡泡睡著了——現在把泡泡的床挪到了靠陽臺的小屋子裡,路雲平假借育兒專家的嘴說這樣有助於培養孩子的獨立性——路雲平一把扛起黎暉就往床上扔,黎暉只是笑,
“操,老腰再摔幾次就癱瘓了。”
路雲平扒了衣服就爬了上去。
五月的天,西京城偶爾也會悶熱,吃飽喝足的路總懶得起來洗澡,正摟著黎暉耍賴,手在他大腿上摸來摸去,說不出的滿足。黎暉趴在枕頭上,呼吸還有些重,身上被路雲平弄得黏黏糊糊,可是腿軟的不想下地。兩人挨在一起膩歪了一陣,路雲平有了睡意,黎暉緩緩坐起來,端過杯子喝水,路雲平迷迷糊糊聽見他說,
“等泡泡大了,帶他去他小爸蓋得主題公園。”
“啊?”
路雲平翻了個身,窗外有大車經過,車燈照過來,正好照在黎暉深深凹下去的腰窩裡,那弧線看起來有些僵硬,但也很溫柔,
“咱們都是土瓜,就在這地裡長吧,哪兒都沒有家好。”
路雲平嗯了一聲,就睡過去了。
程曉佳還是成了金堂的會員,黎暉跟李石說,
“讓他來,看他有多少錢讓我們吸。”
李石從其他人嘴裡聽見了‘程少爺’這個詞兒,轉給了路雲平兩口子,黎暉照舊不動聲色的看了路雲平一眼,路雲平一下想起在清澗的單間裡,黎暉也是這樣的眼神看他,立即汗毛倒豎。呵了一口痰吐在李石鞋上,
“你虧了你屋的先人!逼嘴閉緊!”
李石樂,衝黎暉說,
“看到了吧,惱羞成怒。”
黎暉抿嘴,
“小心開車。”
車是開去湯峪的,哪裡有個私人溫泉會所,以前黎暉他們常來這裡釣魚,後來就成了每年避暑的去處,這次是第一次帶路泡泡出來玩兒,都跟著小寶貝一起興奮。
私人會所在山裡頭,和湯峪口上那一排排的度假酒店不攙和,租了一眼泉和半山窩的蘋果林,整體裝修不像別家不是歐式就是日式,這家是鄉村風味,和周遭的風景很契合。
因為地處偏僻,待客也都挑剔,所以來的客人並不多,老闆是黎暉的朋友,早年也在道上混過,後來一次火拼被逮進了局子,出來的時候老爹已經過世,老孃不讓他進門,這哥們才幡然悔悟,決定金盆洗手,把以前藏的錢拿出來盤了這塊地方,頗有些終老山泉的感覺。
黎暉每次來,老闆都在門口接,看見黎暉抱著路泡泡不禁感慨,
“我媳婦兒要是當時
不跑,我孩子這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