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那些老人就算在也未必跟他一條心,他決定帶著從蘭州跟過來的夥計自己闖,幾天下來碰壁無數。西京城的夜店不少,水吧迪吧酒吧慢搖吧應有盡有,可是體育場周圍那一圈的老店是黎暉的地盤,宋剛的一個小弟在那第一次賣貨的時候,就被人抓了,等宋剛趕過去的時候,陳西林帶著五六十號人,黑壓壓的圍了三圈,宋剛根本討不到便宜,陳西林不認識他,壓根也不給面子,宋剛咬牙忍了。
南門外到南大街那幾個大店,都是各處老大用來洗錢的地方,背景深不可測,經常是半年一換茬兒,換名卻不換老闆,方便倒錢而已。這裡雖然全是高消費,但人家不為賺錢,沒必要鋌而走險,就算有一兩家有全封閉包間提供,也只是場所,藥都是客人自帶,人家不經手也不擔這個風險。這樣的場子,宋剛根本打不進去。
東大街上那三所著名的老店就不用說了,有兩家是黎暉投資的,還有一家的關係在市局。
折騰了快一個月,宋剛他們最多也只能在德福巷裡騙那些小年輕的錢,不過在這兒遇到過兩次陳西林,兩邊弄的很不痛快。再後來,傳出德福巷要被龍騰集團下面一個文化旅遊公司買斷了。
其實這事兒屬於小收購,連龍騰的董事會都沒上,這種規模的收購路雲平壓根是不知情的,可宋剛不這樣想,他覺得黎暉在斷他的後路。他的確不是非要在西京賺這筆錢,但是他不能跌了這個跤,不能讓黎暉的鞋底踩到他臉上。
於是乾脆生意也不做了,天天在東郊的點法裡鬧事兒。東郊是西京的工業區,這些點法多開在廢棄的工廠廠區附近,或者近郊的門面房裡,規模不大,分佈很散,這樣被騷擾起來,回救就有困難。開始幾天,東林從朝陽門撲到紡織城,往往都是跟著宋剛的鞋後跟,一次次撲空。後來長心眼了,可耐不住東郊一線拉的太長,宋剛又是那裡長起來的,熟門熟路,就算西林也趕過來,可還是被騷擾的太厲害。
後來宋剛下手越來越狠,砸爛機器打傷人,陳東林兄弟是在捂不住了,灰頭土臉去找李石,結果那天李石剛巧和黎暉在一塊,知道訊息後把兩人罵的狗血淋頭。當晚李石就打算帶人去堵宋剛,
結果被黎暉攔下了,
“最近咱們的重頭戲是高鐵招標,這個時候別惹事。”
李石把桌子拍的梆梆響,
“媽個逼的,居然動到咱們頭上,我……”
黎暉把他按在椅子上,
“你什麼你!老實待著,這事兒我有辦法。”
幾天以後,西京新城分局在所轄區內進行突擊整頓,關閉了二十多所遊戲廳,收繳了上百臺的賭博裝置,罰沒賭資上百萬,這新聞還上了報紙和電視。
三天以後,幾輛卡車半夜停在分局下轄的一個報廢車輛停放處門口,很快有專業的叉車開出來,上面齊齊碼著老虎機,動物樂園等等,陳西林開著一輛寶馬X5停在不遠的地方,正給一個穿制服的在點菸,
“鄭隊,這次麻煩你們了。”
那個人只點了點頭,陳西林看裝車差不多了,從屁股口袋裡抽出一個厚厚的牛皮信封塞給那人,
“這是我們石頭哥讓我帶給您的。”
那人也不開啟,只用手捏了捏,
“不用了。這次收繳的賭資我們已經報給上面,退不出來了。”
陳西林心裡撇嘴,狗屁的報給上面,肯定是大隊裡面從上到下全分了個乾淨,不過這筆錢原本也沒想取回來,和這批機器比,那點錢不算什麼,陳西林臉上還笑著,把信封往那人懷裡推,
“兩回事,兩回事,鄭隊,這是我們石頭哥給您一個人的,您不收石頭哥要收拾我的。”
那人順水推舟的把信封摔進夾克裡,撇了一下陳西林,
“年輕人嘴還挺會說的,別石頭哥石頭哥的蒙我。”
陳西林正琢磨他的意思,有人過來說車都裝好了,陳西林馬上致謝,準備開車回去,那人哼了一聲,
“告訴黎暉,最近省上開會,讓他把下面的人都看緊點,別給我們惹事。”
陳西林立即明白,這是黎暉的老線,笑的更歡了,那人掐了菸頭,
“再給帶句話,沒事兒出來陪我喝喝酒,他可真是把啥都推給李石頭咯?”
陳西林都應對完,上車給李石報備,李石在電話裡笑,
“那是老警皮了,那會我們打架他還逮過我們呢,沒事兒,靠得住。”
東郊點法就這樣名正言順清一色的關了門,計劃倆月內別有動靜,把裝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