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著嗓子問林建東,
“林董這次是給現金還是和上一次的一起轉賬,我最近換了個賬號,要不要等下寫給你?”
林建東正忘情的揉捏圓潤的小屁股,聽了這話兩隻手有些停頓,
“什麼意思?”
蔣進也不回頭,半弓著,開始儘量放鬆身體,嘴上淡淡的說,
“哦,就是明碼標價唄,做之前價錢談好比較方便。”
說完這話,蔣進覺得貼在屁股上的手拿開了,但是他還忍著沒回頭,身後林建東再開口聲音就有些冷冷的,
“我睡你還要錢?”
蔣進苦笑,
“林董,我年紀也不小了,能賺錢就趕緊賺,你也知道,我並不富裕。”
突然頭髮一痛,人已經被林建東抓了起來,臉貼著臉的說話,
“你跟我談錢?沒有我,你哪來的今天?你哪來的錢活命,你哪來的錢唸書,你他媽就是老子養大的,連你爹死,火化費都是我出的,你現
在和我談錢!?”
蔣進仰著頭,心裡想頭髮要趕緊剪了,不然太吃虧,
“嗯,林董是我的再生父母,可是以前……我也都是陪林董睡得,上次走的時候,您說咱們兩不相欠了、”
林建東一揮手,一耳光就扇了過來,蔣進被他抓著躲不開,結結實實捱了一下,只覺得鼻子裡酸了一下,倒也不是很難受,林建東看著他冷笑,和剛才猴急的樣子判若兩人,
“兩不相欠?你以為你躲到黎暉的翅膀底下,就能和我劃清界限了,是吧。做夢,我告訴你蔣進,老子把你養大,供你讀書,這情分你還不盡。你陪老子睡了那幾年又怎麼樣?老子就是要睡你一輩子!你說一個不字我聽聽,說啊!”
蔣進被他扯得生疼,索性閉起眼睛,由著他搖晃,說出話來倒也沒什麼傷心的,比林建東平靜太多,
“林董願意睡我,是我的榮幸,真出去賣,哪裡遇得到林董這麼好的客人。可是……”
話還沒說完,林建東又一個巴掌上來了,順手把他推到了牆上,
“婊子貨!”
蔣進挨著牆趔趄了半天才站穩,擦了一把鼻子裡流出的血,撿起話頭繼續說,
“可是我既然是婊子貨,就不能出來白賣,林董要怎麼玩都可以,就是價錢要事先談攏才行。”
☆、蔣進2
林建東和蔣進臉對臉站著,林建東的力氣很大,可以說是把蔣進頂在了牆上,他喝了酒,眼眶通紅,目光兇狠,可蔣進卻神色如常,捱了打也很平靜,擦擦鼻血就那麼靜默的站著,指尖到頭髮梢子都是安靜的,不恐懼,不躲避。
林建東以前是少爺,後來是兵痞,仗著他老爹和叔伯們的關係,幾十年橫行無忌,又因為遠離老家,無人能管,所以養成了一身的瘋狗脾氣,張嘴就罵,抬手就打,稍微不稱心,就摔門砸東西,蔣進跟著他的時候,沒少吃苦頭,開始還是個孩子,受了嚇唬還會哭,後來漸漸長大,性格中冷靜的一面愈加明顯,為了少觸怒林建東,便養成默默暗中觀察的習慣,順便揣測想法,幾年後便成了最瞭解林建東的人。
後來林建東在無理取鬧,蔣進就會這樣安靜的站著,不悲不怒,不躲不閃,這是能讓林建東最沮喪的招數,副作用是有時會更深的激怒他,電閃雷鳴的宣洩一頓。
這一次蔣進也做好了捱打的準備,他習慣性的摸了一下鼻樑,想到眼鏡收起來,結果摸了個空,才想起來剛才下床急急忙忙的根本沒戴上,也就安心了,低著頭站著,目光和順的看著地面,在低氣壓的沉默中,一格一格的數著拼花木地板。
林建東最恨他這個樣子,冷冷淡淡的好像全世界都不放在心上,但是也最愛他的這樣,偏過頭使勁往那雙眼睛裡看,就能看到委屈和不甘,姑且算是感情吧,其實林建東也有點心虛。他伸手輕輕摸了一下蔣進的臉,麵皮很滑,很薄,剛剛那個大巴掌印紅辣辣的很顯眼。
兩人對峙了幾分鐘,還是林建東敗下陣來,慢慢退到一邊,坐在沙發的一角上,從兜裡掏出煙點上,一邊抽一邊勻氣,菸灰就肆無忌憚的落在沙發和地上。蔣進轉身進廚房拿了掃帚簸箕出來,也不急著掃,只是挨著沙發放好,林建東下意識的往簸箕裡彈了彈菸灰,突然反應過來,這是蔣進潛移默化給他套上的習慣,便發狠的把菸頭按在沙發裡,植絨面的沙發頓時焦出一個大洞,發出難聞的氣味。
蔣進連多一眼都懶得看,從臥室把自己的杯子拿出來,放在林建東手邊,然後又找出兩粒膠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