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暉白了他一眼,路雲平就低下頭吸溜吸溜的吃丸子去了。
黎暉晚上胃口不好,一份燴丸子只吃了半碗,剩下都給了路雲平,除
此之外路雲平還吃了一大把烤牛筋和一份炒餅,吃的好撐,一邊開車一邊打嗝,
“你晚上吃的啥?”
“在塞納河吃的。”
“奶油蝦?”
“嗯,亂七八糟一堆,都不認識。”
黎暉笑他,
“你跟了程曉佳這麼久了,就沒變得洋氣一點。”
“什麼叫我跟了程曉佳!真不會說話。”
黎暉就沒再說話,到了樓下,黎暉趕他回去,路雲平卻跟了下來,車也熄了火,
“我要去你家喝茶,難受死我了。”
“滾回你家喝茶去吧,你傢什麼茶沒有啊。”
路雲平死乞白賴的拖著黎暉上樓,
“那讓我上去喝口熱水,我噎得慌。”
作者有話要說:冰峰汽水對於西安人就像北冰洋汽水對於北京人的意義
☆、黎暉2
黎暉住搪瓷廠的家屬院,東郊是拆遷的後進生,小區這塊地至今居然無人問津,破破爛爛的磚混樓起了十幾棟,住的基本都是搪瓷廠的老工人,搪瓷廠90年代初就倒閉了,賣了廠區的地,錢大家一分就算玩完,後續也沒個做主的人。
不過在這樣的小區有個好處,就是街里街坊的全都是熟人,別看破爛,但是衛生和安全倒也不差的,哪裡來個生面孔鐵定要被盤查和尾隨。
其實黎暉買的起好房子,他也有房產投資,不過自己住就只是這裡,因為這是媽媽留下的,家裡的傢俱用物幾乎都是當年的老物件。
路雲平輕車熟路,在樓道里跺腳開燈,黎暉兇他,
“輕點,不看幾點了。”
路雲平‘哦’了一聲就側開讓黎暉開門,
路雲平一進門就脫外套,脫了又覺得有點冷,
“嘖,你這家裡溫度低啊。”
黎暉轉身進廚房燒水,
“等下喝口熱水就好了。”
路雲平起身去抱暖氣片,
“不是接市政供暖了,怎麼還不行,可以投訴他們哦。”
黎暉開櫥櫃翻騰,沒翻出茶葉,倒有一袋子棗,便洗了幾個掰開扔在杯子裡,
“就你毛病多,有那麼冷嗎?你以為還是當初自己廠子燒煤的時候啊,有點熱乎氣就行了。”
路雲平看一眼牆上的石英鐘,已經快2點了,想想這時候暖氣不熱也正常。黎暉在開水裡又灑了兩勺子白糖,進客廳的時候,正看見路雲平抱著暖氣片打盹,
“趕緊喝,喝完滾。”
路雲平睜開眼,接過杯子,燙的吸溜吸溜喝不進去,黎暉轉身進洗手間撒尿刷牙洗臉,路雲平就抱著杯子跟在後面,找空聊天,黎暉含了一嘴巴的牙膏沫子,懶得搭話,路雲平自說自話了一會兒,就轉回頭去了臥室,
“臥室還是挺暖和的哦。”
黎暉擦乾淨臉進來扯他,
“走,走,自己又不是沒有家,別賴在我這兒。”
路雲平有點著急了,
“哎呀,你幹什麼啊,你看看都幾點了,我再從這兒開車回新港,沒躺下天就亮了,在你這兒湊合一宿怎麼了嘛,要不要這麼小氣啊。”
趁黎暉猶豫的功夫,路雲平已經脫了衣服爬上了床,黎暉瞪眼看他打滾,一點辦法沒有,只好開啟大立櫃,拿出一床嶄新的鴨絨被扔到他臉上,
“去洗一下,油了吧唧的別往枕頭上蹭。”
路雲平見黎暉鬆口了,也不再耍賴皮,屁顛屁顛的進了衛生間。老房子的衛生間很狹窄,甚至沒有馬桶只有老式白瓷的蹲坑,蹲坑對面的牆上安著內嵌的老式花灑,這個時間肯定沒有熱水了,洗漱池的上面安著簡易的架子,上面放著一個口杯,一塊香皂,一個剃鬚刀和一盒美加淨。
“我就用你的牙
刷了哦。”
黎暉沒有答應,路雲平就拿起黎暉的牙刷吭哧吭哧開始刷牙,心裡有種不明所以的竊喜,他們之前吵了一架,已經快倆月不聯絡了,黎暉今天的態度應該是原諒他了吧。
收拾完回臥室,黎暉已經鑽了被窩,他蓋得是舊棉被,薄薄的,腳丫子正伸出來挨著暖氣片。
另一側堆著鼓囊囊的鴨絨被,路雲平脫的剩下褲衩鑽了進去,伸手關了床頭燈,周遭一下就安靜下來,夜裡從遠處隱隱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