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3 / 4)

小說:戲裝山河 作者:花旗

的嘴唇緊緊抿著,視線盯著泛白的窗紙,他整個人像一柄寒光凜凜的劍,鋒芒一露便割傷了人。

青荷瞭解莫柳初,他這人性子太直,這些年不知得罪了多少人,自己也不知背地裡替他賠了多少不是,如今這柄劍鋒對準了自己,莫青荷在愧疚之外感到了強烈的委屈,情緒波動讓傷口又疼了起來。

他用一隻手按著胸口,低聲申辯道:“我沒有的,師兄你知道我不會,我恨他,我恨漢奸和日本人……”

他不由提高了聲音:“師兄你得相信我的心!”

莫柳初盯著他,想從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裡挖出他心裡的話,緩緩道:“你還記不記得你在他身邊的目的?”

莫青荷與他鼻尖對鼻尖貼在一起,堅定的答道:“記得,絕不會忘!”

“你記不記得咱們的誓言?”

“為了庶民,為了勞工,為了所有像我們一樣吃不飽穿不暖的下等人都過上平等獨立,受人尊重的生活!”莫青荷一字一句答道,他全身的血液都開始發燙,突突的朝頭頂奔湧。

“好,好,不愧是我帶出來的孩子。”莫柳初感到欣慰,仍沒有鬆手,他拽著莫青荷的手腕,手肘支在潑了茶水的桌面上,衣袖浸透了,溼淋淋地貼著胳膊,他逼問道:“你對我是忠誠的嗎?你保證你絕不會愛上他?”

莫青荷使勁點頭,但他隨即又迷惑了,他看著莫柳初因激動而漲紅的臉色,心裡泛上一個疑問,到底什麼是愛情?

王寶釧苦守寒窯十八載,蘇三含冤認死刑,就連他最敬的虞美人,為怕拖累霸王只能選擇刎頸自盡,除了老實,只剩悽豔,好似一柄桃花扇,撞破了頭在紙上點染,自己的生命是別人手上的桃花。

他在這一刻突然痴迷起來,像回到了戲裡,舉手投足都演繹別人的愛恨,找不到自己的位置,他聽見莫柳初的呼吸發急,暖熱的氣流直噴到他臉上,他啞著喉嚨蠱惑道:“青荷,你走之後我天天都在想你。”

“我總是不放心。”莫柳初說著,伸手解開青荷頸側的盤扣:“給了我吧。”

沒等青荷回答,他又跳了起來:“我恨極了自己,竟然把你推到那混蛋手裡,你知不知道他在北平做的混賬事都上了報,他早就臭了名聲!”

青荷低頭回憶,他想起了沈培楠忍著胃痛,在貴妃榻上掙扎的樣子,他忍不住搖頭,疑惑道:“師兄,不管你信不信,我總覺得他有他的目的,你也知道他原先不是這種人……”

莫柳初打斷他:“國之不幸就在於養了這批新軍閥!國難當頭只顧尋歡作樂,前方吃緊後方緊吃,戰事上又一味求和投降,青荷,我甚至懷疑組織這步棋走錯了,為了一個無賴竟然把你毀進去!”

莫柳初揹著手在屋裡轉了兩圈,他的左腿還是有點瘸,黑布鞋在地上踏的一腳深一腳淺,從側面看去他的身形很薄,像一張紙,藍布衫飄飄擺擺,總跟不上他的步子。

他衝到莫青荷面前,一把摟住了他的腰,重複道:“青荷,給了我吧。”

師兄的激動讓莫青荷更加迷茫,他下意識低頭看了看自己,推諉道:“師兄,咱們不是說好的麼,好好唱戲,不提那件事……”

莫柳初的眼睛燃燒著病態的熱切,聽完這句話,像一盆火炭被潑了一瓢冷水,“滋”的一聲熄滅了。

莫青荷不知道師兄是為妒忌發了狂,他覺得莫柳初今天格外陌生,從前他越看柳初越是尊敬喜愛,他甚至認為師兄像胡適先生,瘦削,清朗,從斯文裡透出一絲男兒的硬氣。

他一直將師兄視作庇護者和引路人,莫青荷想,他能跟沈培楠做,能放下廉恥對他求歡,是因為心裡存了一個目的,但他卻不能草率的給了莫柳初,否則不也成了買賣關係了麼?

對莫柳初的崇拜是他心裡的救贖,即便做過再髒的事,這副身子也還是自己的。何況他總覺得他和柳初沒到那份上,這件事總是要心甘情願,情不自禁才對,感情欠著一分,他對不起自己,更對不起師兄。

他這麼想著,口氣就硬了起來,對莫柳初說:“我不願意。”

莫柳初流露出深深的失望,他彷彿看見一條鴻溝,將斗室灰蓬蓬的空氣一分兩半,一半是華服的青荷,一半是儉樸的自己。

他嘆了口氣,道:“這兩年你越來越不聽話,我知道你的心思,你是翅膀長硬了,開始嫌棄師兄了。”

莫柳初給自己倒了一杯茶,顧不得燙嘴,一仰脖灌了下去,從口腔到胃袋都火辣辣的,他抬起眼睛望著莫青荷,刻薄道:“你也最好記得自己的身份,他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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