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噗通、噗通’
有那麼一瞬間他以為自己的心臟會從他的喉嚨裡跳出來,瞪大了雙眼直直的瞪視著上面的天花板,郝無協的腦袋已經打結了,完完全全不會思考了。
這是什麼狀況?
楊學長只跟他說了這個傢伙有著嚴重的起床氣,可是卻沒有跟他說遇到他的起床氣的時候要怎麼應對,那麼他現在應該怎麼做?難道就這樣一直當他的床墊?
事實證明,一個人倒黴起來就連喝口水都會塞牙縫的,那個壓在他身上的傢伙倒是很快就再次入眠了,速度快得幾乎比得上某種動物了,本想著等他睡著了再將他推開的,卻沒想到那人睡著倒是睡著了,可是抓著他手的力道卻一點兒也沒有放鬆過。另外一隻手甚至還下意識地環過了他的腰緊緊地摟著,從現在這個情況看來,不僅是將郝無協當成了床墊,更是將郝無協當成了大型的抱枕。
躺在某人身下的郝無協欲哭無淚,只能內心痛苦哀嚎著:TMD少爺我不是抱枕啊不是抱枕,不是床墊啊不是床墊!
沒好氣地翻了翻白眼,郝無協再次動了動卻惹來身上那人的不滿,他好像是不滿郝無協再次打擾到他的睡眠,抱住他腰的手用力地緊了緊,那力道積壓得郝無協快罵娘了,一口氣差點喘不上來,氣惱地推了推身上人,可惜壓在他身上的某人依然是紋風不動,壓在他身上睡得正香,
再次用力地推了推,郝無協終於無奈地放棄無謂的掙扎,他實在是想不明白,明明就是兩個連話都沒有說話的人,這會兒怎麼就會躺在同一張床上呢?雖然說的確是他打擾到他的睡眠了,但是也沒有必要將他壓在床上陪他一起睡覺吧?
他真搞不懂這個傢伙了,總是頂著一張面無表情的臉,就像是天大的事情也不會讓他有一絲一毫的表情出現,這種怪人,竟然會跟楊學長是好朋友,甚至還讓楊學長說出‘我們對於彼此,都是很重要的存在’這種話出來,那兩個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同種型別的人,怎麼會關係這麼好呢?想不通啊想不通!
微微側過臉就看見那張無限放大的臉,房間裡的光線並不是很明亮,昏昏暗暗的,但是郝無協還是很輕易就可以將對方的臉給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如果撇開這傢伙冷的足以凍死人的性格的話,他的確是長了一張堪稱完美的臉蛋,他的眼睛很深邃,這一點他早就知道了,雖然那雙眼睛總是平靜如一泓潭水,鼻子俊俏挺直,薄薄的唇總是緊緊地抿著,彷彿是被固體膠固定住了一樣,連動都不動一下。
這樣近距離地看著,還是看得出他的面板很細膩,膚色白皙,跟奶油一般的白,帶點蒼白。
總的來說,這傢伙長了一張很完美但是處處透著距離感的臉孔。
這個傢伙,即使長了這麼一張堪稱完美的臉,即使一定會有很多的女孩子喜歡他,但是,大概不會有人敢去接近他吧?
這個想法不知道為什麼,竟然讓郝無協的心裡生出一個異樣的情緒,總是這樣冷漠著面對這個世界的他,也許有一天也會感到累的吧?
結果郝無協就在這樣胡思亂想著,想著想著最後竟然慢慢地睡著了,昏暗的光線中,那張堪稱完美的臉在他的視域內慢慢地模糊了,漸漸陷入睡夢中的他,沒有看見,那雙很深邃很深邃的眼眸,在他閉上的眼睛的那一刻,慢慢地睜開了。
淡漠依舊的黑眸定定的看著被他壓在身下的郝無協,看了很久很久他的臉上卻依舊沒有一點兒的變化,可是他的手,卻慢慢地伸向了郝無協的脖子,冰涼白皙的手指輕輕地撫摸著,引起郝無協一陣不適,睡夢中的他無知無覺地嘟囔了一聲,又再次沉沉的睡去了。
那張面無表情的臉卻彷彿被蠱惑住了一般,慢慢地、慢慢地低了下去,涼薄的唇已經抵在了郝無協溫熱的脖子上,有淡淡的香氣傳來,那是屬於郝無協身上的體香,從第一次見面開始就無時無刻不再引誘著他,而此時此刻,那柔軟溫熱的觸感更像是在誘惑著他,誘惑著他張開嘴……
昏暗的光線中,隱約可見有兩顆漸漸的東西從他的嘴巴里冒了出來,下一秒鐘,他卻猛地抬起頭,定定的看著那張正睡得無知無覺的臉,涼薄的唇抿了抿,帶著某中讓人無法看清的思緒。
“我以為你會咬下去的!”
他甚至連動都沒動一下,背對著站在黑暗中的那個人,不發一語從床上翻身下來。
黑暗中那人再次笑道:“真是少見,主人竟然也會這麼早起的。”
他終於轉過去了,表情淡淡的,看都不看那人一眼,徑自往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