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華先是險惡地抿抿嘴，隨即冷笑起來：“這就開始了？”說完，輕蔑地哼了一聲：“我懶得跟你賭，因為我對你的一輩子根本沒興趣，不過你非要以卵擊石的話……”他一字一頓道：“我賭贏了你就一輩子別出現在我面前好了。”
第23章 糟糕的醫患關係
不知道是“誰先愛上誰”的遊戲起了作用還是韓毅真的熬過了最忙的時候，總之韓毅最近回家的次數明顯多了，蘇姨對施展廚藝的熱情空前高漲，方華每天的工作餐都成了蘇姨精心準備的愛心便當，搞得同事紛紛猜測方華是不是談了個賢惠的女友。
午休時間，拒絕了師兄吃外食的邀請，方華拿出愛心午餐，卻發現蘇姨給自己裝了兩個飯盒，一一開啟，裡面是一樣的午飯——愛心形狀的白米飯、炸豬排、幾顆小油菜炒西蘭花、還有一個水煮蛋——中間的蛋清被切成鋸齒狀，露出一截蛋黃，蘇姨用黑芝麻和胡蘿蔔做了眼睛嘴巴，於是變成了一隻頂著殼剛出生的小黃雞。
“方醫生，有急診！”剛要吃飯，一個小護士衝進來，方華只好跟著出去接待病人，剛走到門口，迎面就看見韓毅抱著小豆子溜達過來。
“你……來打疫苗？”方華愣怔一下，今天的確是約好給小豆子打疫苗，但這種事一般都是蘇姨代勞，韓毅突然出現讓他很意外。
“跟我兒子培養培養感情。”韓毅單手抱著兒子，兩個人穿著親子裝，還都帶著墨鏡，十分惹眼，才站住就引得病人和護士紛紛側目。方華只好讓護士先把這個移動的荷爾蒙帶去打針，他自己去看診。
剛給病人開好藥單，忽然聽見外面一陣巨響，然後就是女人尖利的叫罵聲，方華急忙走出診室，只見注射疫苗的視窗外面圍了一群人，方華第一反應就是韓毅又給他惹事了。於是匆匆趕過去，注射室的場景卻讓他吃了一驚。
負責打疫苗的小護士摔倒在地上，一個衣著精緻的女人抓著她的頭髮破口大罵，女人的丈夫黑著臉抱著哇哇大哭的孩子給老婆壓陣。
“怎麼回事？”方華皺著眉走上前去。
“你就是這裡的醫生？你們護士到底會不會打針？我們兒子血都流出來了，她還說正常？！”女人纖細的眉高挑著，把火力對準方華，方華瞥見小護士粉色的護士服上有一道礙眼地鞋印，臉色也難看起來。
“針頭扎對位置回血是正常的。”方華一邊解釋，一邊蹲下準備扶起來摔倒的護士，卻沒想到被女人抓住，女人尖利的指甲在他手臂上狠狠劃了一道。
“你們對待病人就是這種態度？我就說私人診所不正規，草菅人命的事絕對做得出來！我兒子差點被扎壞了，還一個兩個跟我說正常？正常可能流血嗎？”女人一副得理不饒人的架勢，用手指指著方華的鼻子：“你現在必須跟我們道歉，還得賠償我兒子的精神損失！”
“這位女士，回血是因為血液迴圈好，血管內壓強大於針管內壓強。”方華忍著脾氣，試圖抽回手，卻被女人抓得死緊，小護士按著肚子坐起來，眼淚啪嗒啪嗒地往下流。
“方醫生，我拒絕道歉。”小護士抽噎著，委屈極了。
“簡直仗勢欺人了！”女人一聽立刻急了，抬手就要抽小護士，方華立刻抓住她的手腕，把人拽到一邊：“你應該先跟我們護士道歉……”方華話還沒說完，忽然被誰推搡了一下，接著領子就被女人的丈夫抓住，一拳就要揍過來，方華掙扎了一下，手扶了一下桌邊的白瓷盤，手心被剪刀劃了一道口子。
男人還要動手，忽然韓毅衝進來，抬手攔住了男人的拳頭。
“是男人跟我出去打！”韓毅足足一米八五，比男人高出半頭，中氣十足的一吼，頓時氣勢就把人壓住了，師兄也趕回來，站在門口道：“我已經報警了，有什麼事去跟警察說。”
“什麼態度！像你們這種私人小醫院把人治死的還少嗎？那小護士一看就是實習的，我不看緊點不小心把我兒子扎壞了她賠得起嗎？”女人還在嚷嚷。
方華按著流血的手心，忽然冷冷道：“我覺得醫患之間，信任是最起碼的。您這種懷疑態度對盡職盡責的醫生是一種傷害，您受驚了，讓我道歉，那我們因為您一家的無理取鬧嚇到了，心靈還受到創傷，是不是也得請您受累道個歉呢？”
“神經病！”女人臉上抽搐了一下，被方華這話弄得下不來臺，她哼了一聲，推了推丈夫就想走。韓毅卻忽然攔在他們跟前，他表情兇惡，足足高出女人的老公一個頭，壓迫性十足。
“幹嘛？要打架？”男人梗了梗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