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用過的紙巾扔地上,埋著頭。
梁易生摸了摸小孩兒的臉,還是溼漉漉的。
“你母親是個很漂亮的人。”
梁易生停了一會兒,繼續說,“她很漂亮,而且有氣質。不是什麼狐狸精。”
梁睿張了張嘴,沒想到梁易生開口竟然說起他母親,居然不知道說什麼,又聽見梁易生說,“你的眼睛最像她,又圓又亮的。性格倒是差得遠了些。都是我太慣著你了,把你寵得有點不知天高地厚。”
梁易生說是這麼說,一點兒責怪的意思都沒有,相反還有些自得。
梁睿問他,“奶奶為什麼不喜歡我媽?”
梁易生想了一會,給了一個籠統的答覆,“自古以來婆媳關係都不好處理。你只要知道你母親是好人就可以了。十多年前的事,我都快忘了。”
關於梁睿親生母親的事情,梁易生告之的都是實話。梁易生大哥當年在讀書時就和她好上了,家裡人知道這事兒,很反對,後來兩人沒有分手,倒是連孩子都有了。這才不得不結了婚。
梁睿沉默著。
梁易生說,“你也別去想奶奶那些話。這麼多年我沒結婚是因為不願意。”
“那你老了怎麼辦,誰來照顧你?”
“我還有你。”
梁易生聲音低低沉沉的,帶著熱氣吐在梁睿耳邊,他轟得漲紅了臉,一整隻耳朵又麻又癢。梁睿顫抖著閉上眼睛,落在耳朵上的吻快讓他受不住要喊出來。
梁易生一點也不放過樑睿,把他緊緊貼在懷裡。
梁睿忍得很厲害,他揪著梁易生胸口的衣服,整個人快要被這曖昧的氛圍包裹起來。梁易生溫熱的手捂住他眼睛,耳朵上的親吻一點一點過度到臉頰,額頭,下巴。
就在梁睿以為下一處的地方是嘴唇時,梁易生停止了。
兩人額頭抵著額頭,捱得極近。梁睿呼吸味道里全是梁易生的氣息。有個乾燥卻柔軟的物體擦過他的唇邊,落在他脖子上。
梁易生的想說卻不能說的,就像時下流行的那句話,你還沒來,我怎敢老去。
半夜裡兩人講著講著就睡過去。第二天一早梁睿睜眼發現梁易生摟著他還在睡。早上下起了雨,涼風透過窗子往屋裡吹。梁睿伸手要去拿床頭的毯子,梁易生都壓著他,怕他跑了似的。
梁睿說,“我冷。”
梁易生眼睛也不睜,長腿把毯子勾過來,往他兩身上一蓋又睡過去。
梁睿沒辦法,只得窩在男人懷裡,動也不能動。
梁易生為了拿到假期趕死趕活的把事情都做完了,這些時候也累得很。梁睿抬眼就能看到他臉上兩個眼圈,因為上火下巴那裡還長了一兩顆小紅痘。梁睿想戳一戳那痘痘,梁易生不知怎麼預料到一樣,把梁睿的手抓下來,“別鬧。”
梁睿的手也抓著不能動,兩腿也被梁易生夾在大腿中間。毯子裡慢慢有了兩人的熱氣,因為有窗外的涼風吹,倒也不熱。梁睿舒服得咕嚕兩聲又睡過去。
這個假期一開始就過得不順,梁易生本還想帶著梁睿散心,不過從隔天就開始下雨,雨不大,就是淅淅瀝瀝的一直沒停過。
假期最後一天兩人一早就收拾東西開車回去了。梁睿坐在車上,看著離往家裡方向越來越近,心裡才舒服多了。梁易生看出小孩兒有心事,但也沒什麼話能安慰,只得摸了摸梁睿的頭,叫他別想那麼多。
這個假期一過,梁易生更忙了。上面下面的事壓在一起,他有幾天都沒回家。梁睿每週回去一次保姆都告訴他梁先生今天可能回不了。每次打電話要麼沒人接,要麼就是蘇睿接的。連三更半夜也是如此。
梁睿想著就算是上司下屬,難道還能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像連體雙胞胎似的不分開?他想問,可一直找不到人。
上大學之後學習鬆了很多,梁睿又沒參加什麼學生會校團委,社團活動倒是報名,去過兩次之後發現沒意思也就沒去了。周立濤倒是活躍得很,一開學就參加了學生會的招新,很順利的當了一個小跑腿。
梁睿很不解,周立濤是算計好了的,一年級肯定是跑腿,到二年級就能當上部長,做的好,三年級副會長跑不了了。四年級就不玩兒這些,不過簡歷上多好看呀。
梁睿還是頭一次發現周立濤藏了這麼多心思。
周立濤跟他說,“你和我不一樣,你家裡好,畢業以後不是出國也能找個好工作。我爸媽辛辛苦苦供我讀書,我也要爭氣。”
梁睿一聽心裡就愧疚了。周立濤看著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