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服,大哥已經衝得很好了,別說是像它這個年齡的狗,就是壯年軍犬,這種既要鏡頭美感又要速度的跑法,也沒幾個能執行得了。
而且,什麼是真實,還要怎麼真實,他的大哥是最優秀的軍犬,它不比你一個人類知道該怎麼跑?
嚴授綱身子一轉,指著一旁的煙火師,“去,給那狗身上多加點料,幹了這麼多年,爆炸的火光你不知道要怎麼弄嗎?你當真是在放煙花?”
煙火師答應一聲,連忙向軍犬跑去。
軍犬一直注意著這邊的動靜,早在看到訓導員捱罵時,溫潤的瞳眸就瞬間轉暗,內裡透出黑沉沉的冷光。
這時候,在沒有訓導員陪同的情況下,竟然有人膽敢碰它,就算這人並沒有攻擊的意圖,可那又怎樣?
當即,軍犬繃起身軀,低沉地嗚了一聲,煙火師淬不及防,猛然跟犬的黑瞳直視個正著,一股徹骨的涼意竄上後腦勺,嚇得他差點兒癱坐在地。
“你傻了?磨蹭什麼。”嚴導從後跟上,怒意熊熊,軍犬轉移視線,定定看他,瞬間,嚴授綱也像被蛇盯上的青蛙,一動都不敢動了。
軍犬身上的煞氣,不是普通人可以想象的,它們被訓練時,要求的就是對敵軍造成最大殺傷,那充滿殺機的視線對準的方向,就是它們鎖定的目標,一般情況下,位於咽喉。
動若雷霆,一擊必殺。
尤其這條軍犬,更是如此,它的軍功與獎章,像一座只可仰望的高山,它的存在本身,就是不朽的傳奇。
小戰士跑過來,輕輕撫摸它青色的脊背,心中湧起滾燙的驕傲,看吧,這才叫軍犬。
他低下頭,貼在狗直稜稜豎著的耳朵旁,輕聲哄著:“大哥,放鬆,坐。”
狗收斂殺意,端正坐下,沉穩若山。
“這是軍犬,請在有我引導時才靠近它,”戰士深吸口氣,挺直腰桿,上前一步,對嚴授綱不卑不亢道,“還有,我不同意你們增加火藥量,會燒傷它。”
嚴授綱這時候,才恢復了心跳,他臉色蒼白,似是覺得有些丟臉,眼中翻湧著羞惱,嘴角彎出不善的冷笑,“這是為藝術獻身,藝術你懂不懂,當兵的就算沒念過幾本書,也應該能夠懂得做人最基本的道理,看見朱蘭茵沒有?”
他用手一指被五花大綁,像個佈景般躺在地上的女一號,“千萬片酬的天后,躺泥地上一個多小時了,她抱怨過一句嗎?人尚且如此,人都會為了藝術獻身,狗怎麼了,別以為就你的狗金貴!”
戰士看了眼朱天后,他本來就不擅長口舌,根本辯論不過人,這時候更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雖然心裡覺得不是那麼回事,卻什麼道理都講不出,只能一個勁兒梗著脖子不同意。
嚴授綱轉身就走,滿臉厭惡,再也懶得理會小戰士,一個電話打到了段大校那裡去。
段大校一聽,因為他的人和狗不聽話,竟然讓朱蘭茵臥在冰冷的地上那麼長時間,她是一位嬌柔纖細的弱女子,這要是生病了可怎麼辦?
當即,他二話不說,直接從基地中衝了過來,將小戰士踹到一邊,上手揪住軍犬的後脖子,塞到煙火師面前,“該怎麼樣就怎麼樣,這裡我說了算,還反了你們了!”
軍犬咬緊牙,它看到這個人肩膀上有槓有星,明白就連訓導員都必須得聽他的,這就是軍隊,很多時候,軍銜就是一切,而訓導員無能為力。
狗隱忍著,低下頭,就像在進行一個艱苦的伏擊任務時那樣,收斂自身的氣息,老老實實讓段大校抓在手裡,儘管,這時候,它只要稍稍偏頭,就可以將那不知死活混賬的命根子給咬下來。
嚴授綱看著這一幕,反倒不領情了,他擺擺手,懶懶地說:“算了,不弄了,不真實的鏡頭,拍了也沒用。”
段大校單手揪著狗脖子,胳膊上強健的肌肉塊塊隆起,襯著一身筆挺的軍裝,分外好看。
他正有意無意在朱蘭茵面前顯擺,一聽這話,趕緊熱情道:“別啊嚴伯伯,拍吧拍吧,有什麼需要,我給你安排。”
嚴授綱厭惡地看了狗一眼,慢條斯理道:“你說的,我可提要求了。”
“您儘管提。”
“我其實也不想你難做,只是,為了藝術……”他輕聲說,“這個鏡頭,恐怕得上真炸藥了。”
段大校一愣,他手裡的軍犬轉動下耳朵,微微睜大黑沉的眼。
嚴授綱不知怎的,心中一突,下意識扭開了臉。
他閉閉眼,疲憊地嘆了口氣,“如果有別的辦法,我真不會說這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