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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默推肉給他吃,正是一種愛護和照顧的表現,如果不是他已經成年,說不定還會叼著肉,喂到他的嘴裡去。
難道……他被狗哥當成了一隻真正的狗小弟?
席維硬生生止住滿腔酸澀,淚奔什麼的,硬漢絕對不能幹。
他一邊拿起肉,咬了一口,一邊將眼淚吞下肚子裡。
狗看他吃了,似乎比較滿意,它的臉部線條柔和下來,伸著頭,吃他手上的肉。
席維自欺欺人地想,也許大狗根本不是自己想的那個意思,也許只是習慣了你一口我一口的吃飯方式,以為和他相處,就該是這個樣子呢?
也怪他不好,從沒養過狗,以至於給了默默錯誤的示範。
再說了,狗狗雖然聰明,可也不會那麼聰明的,默默大概只是一條比較奇怪的狗。
“一條奇怪的,願意接納我的狗……”席維輕聲喃喃,大狗轉了下耳朵,繼續大口吞著包子。
吃完飯,狗的毛也基本被吹乾了,雖然不過是一條土狗,但與之前那副悽慘骯髒的樣子,絕對有著天壤之別。
也不知是不是席維的吹風技術有問題,大狗全身上下的毛,都蓬蓬地翹了起來,一整隻看上去,就像巨大的圓毛球,或者軟軟的雲朵,或者好吃的棉花糖。
狗只是看了鏡子一眼,就嫌棄得頭冒青筋滿臉黑線,再也不願意去看第二眼。
而席維則百分百是自家狗狗的頂級花痴一枚,他情人眼裡出西施,只覺土狗軟糯無比,對它真是怎麼看怎麼愛。
該睡覺了,男人用力抱著大狗狗蓬鬆柔軟的長尾,傻笑兮兮,用力往床上拖。
狗拿爪子推,推不掉,只好威脅地露出牙齒,示意自己要咬,可惜席□迷心竅,簡直到了悍不畏死的地步,死活就是不撒手。
“默默,一起睡,我們一起睡吧,軍犬教科書上說了,人與犬要培養牢不可破的深厚感情,一起睡覺絕對是重中之重。”
大狗翻個白眼,那是對不到一歲小狗使用的招數好不好,它見得多了。
一般訓犬員就是依靠同吃同玩同住,來俘虜幼犬的心靈,進而建立一生牢不可破的信賴與忠誠。
但這招對它可不頂用!
席維抱著狗尾巴,可憐巴巴地看著它,那目光,簡直就像他才是一隻害怕孤獨的小狗,如果他有尾巴,這時候一定已經在屁股後頭拼命搖了吧。
狗頓了頓,似是輕輕嘆了口氣,這傢伙,也許其實是一頭人類幼獸,也說不定。
床麼,不過就是大點兒的墊子而已,一起躺在上面,根本代表不了任何事。
大狗踹開席維,自己躍上床鋪,在正中間臥下,就像一隻巨大的毛絨玩具。
席維咧開大大的笑,小心翼翼爬上床,狗揚起頭,呲了呲牙,於是他不敢靠得太近,蜷縮起高大的身體,緊挨床沿躺著。
然後偷偷伸手,捲了絲默默的尾毛在手指上。
這一夜,他睡得十分香甜。
遊輪起航的笛音,在清晨時分響起。
狗動動耳朵,感受到船體離開岸邊時,所產生的輕微晃動。
席維把臉埋進它柔軟的長毛裡,“默默,我們不出去看熱鬧。”
正如他想的那樣,警察並不會到皇家遊輪上搜查,船順利起航。
二十多天後,他們才會出現在異國的土地上,等輾轉回到夏灣,這樁風波恐怕早已被人遺忘。
當然,在此期間,他必須把默默養得油光水滑、白白胖胖,最好將來迎面與那個被咬的傢伙撞見,他也認不出來是它。
大狗微微睜眼,看向舷窗外灰沉沉的天。
早該下雨了,為什麼還沒有下,天氣悶熱得反常極了。
接下來的白天,席維除了去餐廳弄吃的,其餘時間都窩在房間中騷擾默默,大狗不勝其煩,後來直接一爪子扇在他臉上,才使得他好算安靜了些。
偷帶食物的不良行為非常順利,儘管因為要和默默一起吃,裹挾的份量多出不少,但席維再沒有被抓包過,也再沒遇見過那個英俊到極點的男人。
唯一的驚險事件發生在下午茶時段,旁邊桌上有個小娃娃,睜著圓溜溜的眼珠,直勾勾瞅著他不動搖。
席維無比尷尬,從小孩兒的角度應該看不到啊,他到底在瞅什麼?
正琢磨著要不要把懷裡的一大包小點心還回去時,那寶寶突然張開沒牙的嘴,呵呵地笑,“狗狗,狗狗!”
席維傻了,第一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