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時候。
“叔叔為了救我們……”瓜瓜哽咽住,死死咬住嘴唇。
“瓜瓜在這裡等著,我和這大狗一起下去。”方磬勉強站起身,四處尋找武器。
『不用。』
“你一個怎麼能行,怪物太多了。”
大狗動動鼻子,『這大貨車裡裝的是什麼?』
方磬這才仔細去看車身的標識,看完之後,心中不由十分後怕,幸虧這米國重卡結實,保險係數強到逆天,不然被她這麼折騰,真會出大事了。
如果這次有命回去,一定買這家汽車公司的股票,作為對他們工業質量體系的由衷肯定。
“……是液態甲烷。”
『那種易燃易爆品?』
“對。”
大狗點點頭,『太好了,這樣我一隻犬就沒問題了。』
它尾巴一揮,將合金罐子中滿滿的甲烷,都吸收進了尾巴里,屁股有些熱熱的,長尾巴光華大盛,往外嘶嘶冒青煙和火星子。
大狗叫方磬和瓜瓜趕緊離開險地,自己則幾個縱跳,躍入花坑下面那個更大的洞窟中,順著心中的感覺,往地下深處猛衝。
跑了一段不短的距離,遠遠的,它看到,一面石壁上,好像有著什麼東西。
那像是一個人,臉朝岩石,靜靜倚在那裡。
只是,他的背上,插著一根根自己的肋骨,它們向外張開,雪白雪白的,一點兒都不可怕,遠遠看著,純潔神聖,好像是天使的翅膀一樣。
桐秋城,就像一個降臨凡間的天使,他盡全力幫助了想要幫助的人,救助了能夠救助的人。現在,他回去了,張開翅膀,回到屬於他的地方,寧靜而安詳。
大狗呆呆站著,抬起爪子,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它總覺得,好像有些看不清楚。
不該是這樣的,這個男人,是個很好很好的人啊。
第一次見面時,他按照教導,在訓犬員的陪同下,戰戰兢兢地給自己的食盆裡,倒進去滿滿的骨粉魚乾粥。
它知道,這是想與自己拉近關係呢,可是,它才不會被這種程度的好吃的收買,就算退役了,可它到底是犬王呢,這傢伙不多伺候伺候,它可不樂意給他好臉色看。
之後,每天每天,這個表面上冷冷硬硬的大男人,就總是去基地食堂買回額外的小灶,有時候是牛肉,有時候是排骨拌米飯,更多的,則是從外面買的好滋味狗糧,比如那種各種口味都有的狗狗口嚼棒。
當然了,訓犬員不在的話,它是根本對這些奉承不屑一顧的,但如果訓犬員和他一起蹲在自己面前討好地笑的話,它也會賞臉吃上一些。
只有一點點哦,尤其那些口嚼棒棒,它根本不喜歡,奇奇怪怪的,特別是一種奶味的,乳白乳白,一看就是喂小奶狗的。
哼,總給它買那種,安的什麼心吶,它都說了,最——不喜歡了!
拍攝的時候,看在這個硬漢總買不合心意口嚼棒,不算太懂事的份上,它還是很配合的,偶爾,為了那什麼什麼藝術需要,也會犧牲一下犬王形象,對著這傢伙甩甩毛尾巴,表現得親密一些。
可是,每當這個時候,他總苦著個臉,那是幹嘛呀,別以為它沒有看見,偶爾蹲在一起面對面時,他的腿肚子還直轉筋呢。
難道這傢伙,白長了大個子,冷酷臉,其實……他怕狗?
猜到這個時,怎麼說呢,它可開心了。
怕狗啊,嘿嘿,多有意思呀,如果明明怕狗,卻為了工作,必須表現得和狗狗親親熱熱,那就更有意思了。
大狗覺得,那個時候的自己,還真是閒得無聊,退休生活什麼的,果然容易讓狗養成一些奇奇怪怪的小毛病。
比如,有個影帝,他怕狗,這個怕狗的影帝,必須討好自己,可是討好之後的後果,他又無法承受,總是戒備著隨時打算抽身逃跑,像一隻不住挑逗猛虎的食草小獸,生怕萬一自己撲過去,啃他一臉什麼的,這種事……太有意思了!
什麼?有些欺負老實人?
哼哼,他不來招惹自己不就好了麼,非得來,那就不要怪它興奮啊。
本來麼,退休的無聊日子,總是很容易就叫狗興奮的,哪怕這麼點兒小事。
所以,大狗可盼著與桐秋城拍對手戲了,呲著白牙,吐著舌頭,搖著尾巴,圍著這個哆哆嗦嗦的大男人轉來轉去,如果再用毛肚皮蹭蹭他,用毛爪子摸摸他,這傢伙的臉就會又青又白,過癮極了。
直到那次,拍攝那組鏡頭,它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