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你和他之間……不,你和這裡的任何人之間,我都知道該選擇誰,畢竟,你,只是一條狗而已。”段振輝的眼睛黯淡無光,聲音了無生機,說這話時,他直愣愣盯著前方,像在說話,又像是簡直在夢遊一樣。
然後,他突然笑了笑,這個笑容,充滿了隨意犧牲他人的猥|瑣和毫不掩飾的自私自利。
其他人齊齊一愣,組長這是怎麼了,簡直像鬼上身,整個人都不對了一樣。
但現在任務為重,不是想旁的事情的時候。
鐵拳抓住段振輝的雙手,大吼一聲,把他轉圈掄起來,用力扔向祭壇。
大狗比他還快,長尾一掃,渾身烈焰繚繞,已經先一步撲上了祭壇。
一上去,它就看到席維通紅著眼睛,四肢著地,死死霸住祭壇地面上隆起的花紋,像一隻張牙舞爪守護自己領地的,卻又是那麼不自量力的小獸崽。
大狗又是生氣,又是感動。
『起開。』
“不!”
『你又不是天狗……』
“為什麼非得是你,世界上那麼多中華田園土狗,為什麼非得是哥你?”席維嗷嗷叫。
大狗有些無奈,『我不是告訴過你,我原本不是土狗,是大狼狗麼。算了,那不重要,是不是天狗,與我是什麼品種的狗沒有必然的聯絡。天狗的血脈存在於世界上每一條狗的身上,就像華國人都是龍的傳人一樣。區別只在於,我是那個覺醒了的。』
“嗚……早知道,就說什麼都不讓你去遠古巨獸的洞窟了。”席維的聲音帶上了哭腔。
那樣的話,雖然沒有了傳承,不懂得修行,可是,也不用犧牲。
大狗只是默默搖頭,也許早在它粉身碎骨卻又奇蹟地重新獲得生命的時候,一切就已經開始了。它獲得了第二次行走在世間的機會,不是別的狗,而是它,也許從那一刻開始,就意味著它肩負了某種使命。
獲得了什麼,當然也必須要付出。
它可以平靜地接受這一切,理所當然,因為已經足夠了。在本以為是暗淡無光的復仇生涯中,能夠遇見這樣一隻狗小弟,是因為他,它的每一天每一小時每一分鐘,才那麼幸福快樂。
狗小弟的存在,溫暖了它寒冷的心,讓它可以正視自己,正視那些害死他的仇人,進而選擇了一條與眾不同的復仇之路。
它很滿足,了無遺憾。
現在,就算要替代原本的天狗,永遠鎮守在世界陣當中,獨自一個,品嚐不知盡頭的寂寞,它也不會感到害怕。
因為,它不會忘記席維,它的狗小弟。
『走吧,你不能代替我,你又不是天狗,就算霸佔了祭壇,也不會操縱它關門。』大狗溫和地說道。
“誰說我不是,我……我也能榴榴,我……我也會長出尖尖耳朵和毛絨絨尾巴的,只是需要一些時間。”席維大聲道。
『胡鬧。』大狗轉頭望向段振輝,『我揍暈他,你帶他走。』
“肉段你敢!”席維驚慌大叫,情急之下,身體上騰起明亮的光芒,那是他之前代替大狗吃掉的月之精華。
段振輝晃了下神,有那麼一瞬間,他似乎看到了一隻比毛球大狗小很多的毛球小狗,在光芒中甩著尾巴,撒潑打滾,嗷嗷咆哮。
那是……
但再一看,席維還是那個席維,強壯又嘴饞的健康人類。
幾乎同時,祭壇產生了反應,無數絲絲縷縷的光線,匯聚向席維爪下。
大狗一怔,難道比起自己,祭壇認為席維更像天狗?
大狗“榴”地一叫,身體上也騰起月的光芒,與席維爭奪和祭壇之間的聯絡。
它有些生氣,不但是對傻乎乎分辨不清人與狗的狗窩祭壇,也是對教給席維天狗功法的自己。
真是,當初到底怎麼想的,為什麼會把一個真正的吃貨人類當成自己的狗小弟悉心養育呢?現在可好,狗小弟真的和它搶著當狗了。
大狗悔得腸子都青了。
如果有任何不好的事,降臨到他身上……它絕對不允許。
“席維,別和它爭了,讓席默默先弄明白怎麼關門。”段振輝催促道。
“已經在關了,你趕緊走!”席維叫道。
“什麼?席默默你先停一下,我們出去了你再關!”一聽很可能被關在裡面,段振輝顯出十分驚慌十分著急的樣子,惡狠狠大叫。
『不是我關的,是自動的,我也是剛剛發現。』大狗沒空與他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