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你跟我講,無論誰,我都信你。”這一瞬間,方磬願意去相信朱蘭茵,只要她向她敞開內心,訴說委屈,告知真相,她必定疼她護她,相信她,就和從前一樣。
朱蘭茵的淚,如同決堤的潮水,打溼了她胸前華麗的衣裳,她拼命搖頭,臉上混著淚的笑,直白而真摯,那是真正感受到幸福的笑。
“只有你,師母,只有你,從始至終,不是錯!”
她揪住自己的胸口,聲音如同撕裂的錦緞從喉嚨中迸出。無論世事變遷,無論誰變得多麼不堪,無論誰的品性心思怎樣,只有師母,依然如故。
而她,她的心,只有對師母,一切的一切,都不是錯。
在如泥濘般的人生中,師母,是照亮身周唯一的光芒,卻無法成為她的希望,沒有人能夠成為她的希望,因而師母帶來的溫暖,才分外的痛,痛得她連靈魂都不住顫抖。
假如,她有靈魂的話……
“你走,時候到了,我要成親了,你走,儀式,就要開始了,你走!你走!你走!”
可惜,此刻,自從她出現之後,一切,似乎都要來不及。
朱蘭茵一聲接一聲,瘋狂地大吼,吼得整個空間瑟瑟發抖。
“蘭茵,你冷靜!”
方磬衝過去想抓住明顯要失控的朱蘭茵,可比她更快的,是一縷月光。
風吹雲動,月影西移,將圓未圓的月光,從高高的視窗瀉下,照在華服女子的身上。朱蘭茵猛地靜止下來,她的嘶吼,一瞬間,彷彿被月光灌滿,甚至她的口中,都溢位了皎白的月光。
同一時間,樓下的求通小少爺身上,迸發出鮮嫩欲滴的翠色,那翠色絲絲縷縷,浮出雪白的面板表面,交織成人骨般的圖案,彷彿他整個人,都是一件價值連城的無價之寶。
“叔叔!”瓜瓜死死抱住求通的大腿,拼命巴住不放。
求通遍身翠光一亮,在所有人都來不及反應的時候,化為一輪明亮的翠盤,直直穿房而出,升到空中,與月輪重疊在一起。
這一刻,夜空深邃得萬分妖異,不見一顆星星,萬里空中只有那一輪明月,一輪金黃青翠的滿月。
今夜,即成滿月之夜。
席維他們狂奔出門外,正好看到巨大的月暈周圍,閃過第一段銀光。
“肉段,是現在,就是現在!”席維大叫。
異象發生的時刻,不是他們以為的,幾天後的月圓之夜,而是現在,金黃青翠滿月被重疊出來的現在。
段振輝咬緊牙,掏出通訊器,大聲道:“鐵拳,叫上他們全速趕來任務地點,快!”
唯一波瀾不驚的人,是管奇臻,他仰頭凝視那輪巨大的明月,容色淡淡,不見喜怒,又像是因為親眼看見自己的兒子飛上天空,而被這怪異的景象驚呆了一樣。
“怎麼了,吵什麼呀?”狼哈從露臺探出腦袋。
管奇臻回過身,哄小動物般對他伸出雙手,“小哈,到我懷裡來,你看,今夜月色正好。”
狼哈下意識抬起頭來,圓圓的月影倒映在他眼中,與他銀灰色的瞳孔相溶,霎時間,狼哈的目光變了,他立刻低下頭,斂去瞳中精光,唯有呲出唇邊的狼牙,洩露出寒星般的兇光。
“小哈。”管奇臻再次喚他。
狼哈看向那個貴胄男子,忽然淺淺而笑,“別叫了,你,我一輩子都忘不了。”
他一躍而下,落到管奇臻身前,歪頭打量他,“你就這麼想讓我當你的狗?”
管奇臻搖搖頭,想了想,又點點頭。
“狗,有默默就足夠了,想來你也不會比它更加有用。我對你的心思,已經和當初傷害你時不同,現在,真的就是想好好照顧你,摸摸抱抱,喂吃陪睡,抓抓耳朵梳梳尾巴而已。”
大狗一愣,扭頭去看他,管奇臻的話裡提到了自己,似乎別有深意?
而席維在旁邊,從剛才開始,就煩躁得不行,好像有什麼非常糟糕的事情就要發生了。
他心煩意亂,憋得難受,不知該如何是好,完全無意識的,一下子撲到大狗身上,用力咬了它屁股一口。
『臭小子,不想活了?』大狗揚起尾巴對著狗小弟啪啪啪抽打,加以懲罰,『這不是紅燒後丘!』
許是咬了滿足了,或是捱揍了痛了,席維腦中轟隆一下,金星直冒,好像衝破了什麼屏障一樣。
他直起身,本能的衝過去,抓起管奇臻的手,再抓起狼哈的爪子,緊緊將它們合在一起。
“狼哈,帶珍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