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掛在鋪子裡衝個門面吧,好歹也是那年頭的物件了。然後啊,就一直放到了現在。往常可沒有客人注意過這個,您好眼力啊!”
“掌櫃的,能麻煩您把那衣服摘下來一下麼?我想拍幾張照片。”修頤轉過身來問掌櫃的,神情很誠懇。
這件衣服對於修頤來說,歷史價值大過觀賞價值。這是個孤本,修頤敢肯定現在世界上這件衣服也是獨一份,不可能再有第二件。當年北洋軍閥被打得全軍覆沒,高階軍官大部分都是以戰死告終,低階士兵也就跑的跑逃的逃了。
在那個照相機一點都不普及的年代,也只有像袁世凱、張作霖等大帥級別的人才有照片流傳於世。像是普通軍官,儘管當年去照相館照相是個奢侈事,但是他們也絕對有錢能付得起賬,只是那些私照在歷史的大河流裡都全部遺失不見了。
當年軍閥之間的體制與規格就有很多據不可考的部分,這件軍裝正是一個突破口,甚至成為一個標誌。
謝銘謙是大客戶,修頤提的這點要求掌櫃的哪有不答應的道理?當下便指揮小夥計搭了梯子,從牆上把那身筆挺的軍裝摘了下來。
正巧這時謝銘謙也回來了,修頤想著要照相的話還是拿專業點的相機照比較好,手機那點畫素和單反比起來就是兒戲。
“你車裡那相機呢?還在不在?拿來給我用一下。”修頤想起來謝銘謙車裡一直放著一個,也沒見誰用,就放在後備箱裡沒人管。
謝銘謙點點頭,在倒是在,“拿相機幹什麼?”
修頤直直那件軍裝,“我要照幾張照片。”
謝銘謙看他,“喜歡?”
“有研究的價值。”
“出個價,我買了。”謝銘謙跟掌櫃的說,嚇得掌櫃的差點把手裡的茶壺摔了。那可是上好的紫砂壺喲……摔壞好作孽喲……
不過掌櫃的還是很有職業精神的,緩過神來之後就盡職盡責的說,“這個,謝先生,這東西是我們東家的,我做不了主啊。”
“那就叫你們東家來談。”
修頤在後面拽謝銘謙,“你幹嘛啊?沒事買它幹什麼!”
謝銘謙湊在他旁邊說,“你不是喜歡麼,我買回去給你掛起來看。”
“誰說我喜歡了……”修頤小小的反駁了一下,但是他是真的挺喜歡的,這軍裝做的剪裁得當,筆挺有型,這麼看著就覺得很帥了!
男人嘛,總是有些熱血因子的。就算修頤性子綿軟,身體不好,也抑制不住的嚮往那熱血的世界。
掌櫃的一見這真是大客戶,趕緊去給東家大老闆打電話去了。
那件衣服如今也算是東家的家傳之物了,他只在做不了主。
謝銘謙和修頤又被請到內堂裡喝茶了,白老頭兒聽說了這事也想過來湊湊熱鬧,但是手頭有事走不開,就支了個小學徒過來在後頭等著瞧,瞧好了好回去跟他學舌。
修頤端著蓋碗假裝喝茶,實則掩著嘴,小聲的問謝銘謙,“真要買啊?”
謝銘謙挑眉,“老子說買當然就買。”
“人家不賣怎麼辦?”修頤撇撇嘴,那是人家的家傳之物,不賣給他們也是合情合理的。
“我出個好價錢給他,他為什麼不賣?難道還留著燉菜吃啊!”這人,越發的胡說八道了。
修頤翻個白眼兒給他,“人家家傳的寶貝,憑什麼就賣給你?就賺點臭錢。”
謝銘謙搖搖食指,“這你就不懂了吧,那東家若是真當那件衣裳是寶貝,又怎麼會這麼堂而皇之的掛出來?那不是等著人來買麼。”
“人家不說是祖上就掛出來的麼。”
“嘖嘖,你聽他這麼說你就信,若真是寶貝早就放在家裡保險櫃裡鎖好了,哪輪的上讓你瞧見?掛出來,不過就是為了等著冤大頭來買而已。”謝銘謙得意洋洋的一通梳理下來,好像還真是這麼個理兒,“那掌櫃的這麼說,不過是個說辭,為了給那衣裳抬抬身價罷了。”
修頤嘲笑他,“你也知道是當冤大頭來著?那你還要買?”
“我買回來哄我媳婦兒,我樂意啊!”謝銘謙說著還伸手摸了一把修頤的臉,有點涼,但是手感真好。
“胡說什麼呢,誰是你媳婦兒啊,這麼大的人說這沒皮沒臉的話一點兒都不害臊。”修頤狠狠掐他一把。
謝銘謙被掐的呲牙咧嘴的,大部分當然是裝的,嘴裡還說著,“誰應著誰是我媳婦兒!你說誰是我媳婦?”
“你……”修頤還想再說,這時門口傳來腳步聲,聽聲音是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