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生臉色陰沉,一副幾乎快要把我吃了的眼神。
棒球棍被高高揮起,夾雜著凌厲的風聲,眼看就要砸向我的腦門。我認命地閉上了眼睛,心中無限淒涼,除了裘洛,再也想不到什麼別的。耳畔傳來一道撕心裂肺的聲音,“不——”
整個世界彷彿被慢鏡頭定格,銳利的風勁撲面而來,緩緩的從我頭上錯過,周圍的背景音像被模糊了一般,只剩下一個個淺灰淺綠色的光斑。“唰”的一下,棒球棍重重落下,彷彿突然被人按回播放鍵,世界、聲音、光影又正常運作起來。
“——不”,裘洛飛撲而來,把我死死護住。
然而,棒球棍並沒有砸在我們身上,更沒有把我的腦袋砸開花。
長久的靜止後,錯落有致的腳步聲響起,衝進來一批全副武裝的黑衣人。
裹著一條白狐披肩的唐齊石,帶著大批人馬趕到,黑壓壓的擠滿別墅。這是我第一次正面見到唐齊石,他整個人從指尖到頭髮絲都是千年玄冰,氣場強大得人不敢抬眼看他。秦生在最後一刻收回力道,他眼皮子跳動了幾下。唐齊石眼皮子波瀾不驚,沒有情緒地看了看秦生,手掌冷冷地握著一杆鉑金鑲嵌紅寶石獅子頭的文明杖。秦生艱難的抵抗著這巨大的威壓,空氣僵持沉默得猶如零度之水,終於,秦生低頭吐出幾個字,“……唐爺。”
同時我也感到喉頸一鬆便跌落在身邊的裘洛懷中。
唐齊石被秦生恭敬的引入房內,黑衣人一臉肅殺的站在庭內,唐亦軒略微有些著急的吩咐隨行人員給我們緊急處理傷口後,也往房內趕去。
鼻尖血腥氣還未飄散,不過身邊有裘洛在,我彷彿又看到未來這兩個字眼,這一次,應該不會消失了吧…
夜風寒冷,華燈初上。
唐亦軒畢恭畢敬地幫唐齊石拉開專屬車的黑色車門。關上車門的時候,唐亦軒神情複雜地瞥了我一眼。然而,當時我並不明白這意味著什麼。我和裘洛坐進另外一輛車上。車在被路燈照得一片溫潤的馬路上極速行駛著。我們倆像是從喪屍中突圍出來的生存者,全身脫力,活下來都已堪稱奇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