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成熊貓眼了。”夏茂打趣道。
“還不是你的錯。”蘇若愚配合地翻了個白眼。儘管夏茂一直在笑著說話,但是蘇若愚聽得出夏茂說話的聲音很虛弱。
“去買吃的吧,你們都沒吃吧?”夏茂說道。
“我去買。”顧凡說道。
等顧凡買回來的時候,夏茂又睡過去了。其實,以他現在的身體,吃東西可能都有點奢侈。
作者有話要說:
☆、桃花樹下站著的單薄的少年
夏茂住院後,夏惟一和顧凡開始在學校醫院家三個地方來回奔跑,晚上兩個人輪流守夜。
這天,夏惟一留在醫院守夜。一陣敲門聲,將他驚醒。開啟門看到的是一個穿著貴氣的中年男人,夏惟一疑惑地看著來人。剛想說,對不起,您走錯房間了。來人卻先開口叫了他的名字。
“你是夏惟一嗎?!”中年男人雖然是在問他,語氣中卻帶著不可置否的肯定。
“嗯。”夏惟一點點頭。
“我有話想和你談談。”中年男人客氣地說道。
“嗯。”夏惟一輕聲關上門,跟著他來到了走廊的拐角處那裡。
“我是顧凡的父親,顧銘。”中年男人表明自己的身份,說道。
夏惟一定定地看了幾秒眼前的人,確實眉眼之間和顧凡有些相似,只是這個人的面容看上去更加的冷酷。
“請問您找我有什麼事嗎?”夏惟一客氣而疏遠地問道。
“我要你讓顧凡回到我的身邊。”顧銘像是命令部下般,語氣生硬,不復剛才的客氣有禮。因為他看到夏惟一眼中對他的輕視,他受不了別人用這樣的眼光看他。更不可能讓自己的兒子留在這樣的人身邊。
“我沒有義務要幫你,所以我拒絕。”夏惟一直截了當地說道。他怎麼可能讓顧凡回到顧銘這樣的人身邊。這種拋妻棄子,攀附榮華富貴的人的身邊。
“你必須得這麼做。”
“呵”夏惟一冷笑一聲,轉身離開。
“你會後悔的。”顧銘惡狠狠地威脅道,“如果你不答應我的要求,小心你的爺爺……”
“你敢……”夏惟一回過頭來怒視著他。
顧銘冷笑一聲,眼裡露出陰毒:“給你一個月,如果顧凡沒有回到我的身邊,你自然知道,我敢不敢。”
“無論如何,我也不會讓顧凡回到你這樣的人身邊,即使他要回去,我也會拉住他。”夏惟一反唇相譏道,極其輕蔑地轉身離開。
不再理會,身後憤怒得青筋凸起的顧銘。
夏惟一挺直脊背,沉著地走著。手心裡全是汗,他擔心顧銘真的會做什麼過火的事,傷害夏茂。
夏惟一併沒有和顧凡說這件事,只是更加小心謹慎地照看夏茂。
還好一個多星期下來,並沒有發生什麼事。這讓夏惟一一顆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來,卻仍然不敢放鬆警惕。
夏茂的身體一天比一天差,有時候會整日的昏睡,有時候會因為疼痛,而痛的身體痙攣,滿頭大汗。
夏惟一每次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捂住嘴不讓自己哭出聲。每次等爺爺精神稍微好點的時候,夏惟一就會推著他出去曬曬太陽,或者和他說說話。蘇若愚和周云溪會經常來醫院看夏茂,每次看到夏茂被蘇若愚逗笑時,夏惟一也會跟著開心的笑。雲飛揚也會隔三差五地來看爺爺,夏惟一看得出爺爺很喜歡雲飛揚,每次雲飛揚來時,他都會很開心。
日子一天天地過去,夏惟一感覺到爺爺的生命之光也在慢慢流逝。但是最值得欣慰的是,爺爺的最後的時光充滿歡樂。
“爺爺,你看那邊有人放風箏。”夏惟一推著夏茂在小路上慢慢走著,看到遠處草坪上一群放風箏的小孩,嘴角不自覺地揚起。“爺爺……”再叫了一聲,還是沒有回答。
看到老人安詳地坐在輪椅上,雙眼緊閉。
“爺爺……”夏惟一心驚,蹲下身,在老人的臉上輕輕撫摸了一下。然後鬆了口氣淺笑道,“原來是睡著了。”
“那麼看桃花去吧。”夏惟一說著便推著老人往前邊的小片桃林走去。
三月末的桃花開得極盡絢麗。在陽光下,清風吹拂著它的花瓣。那些美的令人驚異的花瓣就隨風散落,有的在風中搖曳著。紛飛落下的桃花,美得令人炫目。而桃花樹下站著的那個單薄的少年,美得讓雲飛揚心醉。
清風搖曳著樹枝,花瓣紛飛落下。翩然的花瓣,輕輕地落在少年柔軟的頭髮上、瘦削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