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酒瓶都揮了下來。酒瓶墜地,四分五裂。紅色的液體灘落一地,像極了他心裡流出的血。
他歇斯底里地仰頭吼道,“李志深,你有種!”充滿恨意的聲音在客廳裡迴盪了幾秒,便消失了。
拉著行李箱,他頭也不回地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
☆、19
晚上,志深來到李於紅的臥室。他坐到床邊,關心地問,“媽,你身體好些了嗎?胸口還悶嗎?”
李於紅靠在床頭,不冷不熱地說,“只要你和他斷絕來往,我就死不了。不然,明天你就到太平間去看我。”
志深看著李於紅,疲憊又無奈。李於紅是他在這世上的唯一親人,他不想失去。靜默了片刻,他說,“媽,有人給我打電話嗎?”
他是自己懷胎十月所生,他心裡想什麼自己豈會不知。他一進來,她就知道他所謂何事。幸虧她早有準備,“沒有。媽說了有人給你打電話,就把手機給你,媽什麼時候騙過你。”
志深有些不信。李於紅把手機拿了出來,交到了志深的手裡,“你看,媽要是騙你,就自打耳光。”
“媽,我不是這個意思。”志深把手機塞到了李於紅的手裡。李於紅又把它還給了志深,“媽知道你要是不親眼看一下,是不會死心的。”
志深翻開了通訊記錄,沒有某人的來電。他又查詢了收件箱,仍以失望收場。他把手機交還到了李於紅手裡,囑咐了幾句便出去了。李於紅看著心神不寧的兒子,好不心疼。轉念一想,她對乾毅的怨恨又增加了一層。
次日,前來清潔的小時工看到客廳裡散落一地的玻璃碎片和昂貴的葡萄酒,既可惜又頭痛地搖了搖頭。
李於紅檢查完畢,馬醫生一邊寫字一邊說,“並無什麼大礙。藥還得每天堅持吃。”他把藥單遞給了志深,叮囑李於紅道,“注意保持心情愉快。千萬不能動怒,否則就得來醫院陪我了。”
“謝謝馬叔叔。”志深誠摯地表達了感謝。
這位馬醫生是李於紅的高中同學,名為馬廣龍。他追求李於紅多年了,直到李於紅結了婚才死了心。李於紅離婚後,他對她們母子二人可謂是照顧有加。為此,他老婆還和他離了婚。離婚後的馬廣龍又開始追求李於紅,李於紅為了志深掩藏了對他的愛。
志深出去取藥了。
馬廣龍替李於紅倒了杯水,“於紅,到底發生了什麼讓你出此下策,要我配合你演這場戲給阿深看?”
李於紅幽幽地嘆了口氣,“三言兩語也說不完。等有時間我再慢慢告訴你。”
李於紅強行命令志深在家逗留了三天。她希望乾毅乘此機會從志深那裡離開。
志深回到上海時是早上十點三十八分。他直接坐車去了博世,去見四日未見的男人。到時才十點五十,距離乾毅下班還有十分鐘。
今天陽光不錯,照在身上很暖和。他雙手插兜,筆直地站在廣場上,翹首以待著從大廈走出的乾毅。
一會兒,乾毅拖著疲憊的身子出了來。三天來,他幾乎都沒安穩睡過。每當他閉上眼,五年半前志深說的話以及李於紅的話語都會充塞他的耳朵,逼迫他睜著眼空洞地瞪著上方。
早上去工地,他差點暈倒了。幸虧老楊扶住了他,不然,他就倒在了釘滿水泥釘的模板上。現在想起那密密麻麻的釘子,他還心有餘悸。
志深朝著低頭走路的乾毅而去,“想什麼美事這麼入神呢?”
乾毅豁然抬頭,冷漠地注視著志深如同當頭暖陽般和煦的笑臉,呆滯了一秒,旋即不由自主地向後退了一步。
他來了!他又要幹什麼?無聊了,想讓我陪他玩?!失蹤了四日,隻字未說,他憑什麼可以這樣!
“李總,現在是下班時間,您不會找我有事吧?”疏離的,近乎殘忍的聲音撲向志深。
志深難以置信地望著僅距自己三米之遙的乾毅。熟思了一會,他旋即瞭然。他以為乾毅會如此,是因為自己去深圳沒有告訴他,讓他著急了。這樣想來,他反而變得十分高興。“我陪我媽……”
一聽到涉及李於紅的字眼,他就怒不可遏。他急忙開口,“李總,我對您去哪,和誰在一起不感興趣。您也沒有必要與我說這些。現在是我的下班時間,我想您應該沒有權利也沒有資格霸佔吧。”
志深臉上的笑容剎那間褪去的一乾二淨。他皺著眉,靜靜地看著乾毅。幾秒過後,他輕輕地問,“工作不順心,還是老袁責怪你了?”
乾毅別過頭,淡漠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