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交流好像能形成些小小的氣場,比單兵作戰時要輕鬆一點。
宴會進行到一半時,林恩跟阿瑟說他得去趟衛生間,對方說他不需要去衛生間也向他報備,反正他是不會像他們的女兒一樣,結伴和他一起去的。
林恩笑著離開,一邊往局裡打電話,順便問下案子的逮捕令有沒有批下來──法官顯然和卡維澤關係不錯,很是考慮到他的名望和各色資助──順利的話,也許案子今晚就能了結。
唐納激動地說,小鎮第一次結謀殺案能這麼快。
一樓太熱鬧,林恩決定去二樓的衛生間,這裡很安靜,一個人也沒有,所有的人都在樓下。
電話裡,他的部下說逮捕令已經批下來,法官意識到卡維澤可能根本不是他想象中的那個小區裡的好人。他們去了卡維澤的房子,可是他不在那裡,他的妻子和兒子被丟在家中,林恩跟他說立刻開始全鎮搜捕。
這種突然間失去了一切的罪犯,天知道會幹出什麼。
他結束通話,把手機放進口袋,心裡想,今天晚上恐怕得熬夜了。
樓層一片安靜,他隱約能聽到樓下傳來的喧鬧,只是一層樓,好像是從另一個世界傳來的一樣遙遠。
衛生間果然沒人,這裡平時人來人往,可這會一片寂靜。
他開啟水龍頭,把冷水撲到臉上,這時,他聽到身後傳來「咔噠」一聲。
他猛地轉過身,手放在槍上。
卡維澤站在那裡。
他穿著晚上宴會正式的禮服,平整昂貴,好像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似的。他還不到四十歲,保養得很好,五官英俊,有種事業有成男人那種看似隨和的倨傲,喜歡掌控交際的局面。
他看上去和平時沒什麼兩樣,但那姿態中有什麼不對勁,林恩慢慢把槍從套裡抽出,感到手心有汗水滲出來。這也許犯不著,他想,那只是個絕望的有錢人,可是更深層的直覺尖叫著危險,必須做好最可怕事情會發生的準備。
「卡維澤先生?」他說。
「嗨,警長。」卡維澤說,站在門口,完全堵住出路,「我本來不該來今天的晚宴,你知道,我沒有孩子在上學。但艾里森太太說請我一定要過來,我是鎮上的重要人物。」
他抬頭看林恩,露出一個笑臉。林恩猛地抬槍指著他,那人微笑時露出滿嘴的尖牙,像鯊魚的利齒,讓人毛骨悚然。
「我其實以前還有個孩子,不過出意外死了,如果還活著,現在也該上中學了。」那人繼續說。
林恩頭皮發麻,他見過這種牙齒,在一年前的某個案子上。那案子已經離奇消失,但他記得那屬於人類的臉上,某些黑暗畸形的東西,好像被另一種怪物的DNA擠佔,變成的一種雜交的怪物。
「我不一直不希望太早有孩子,會影響事業,你知道。」卡維澤繼續說,朝前走了一步,似乎急於向人表示他的成績,「現在我成了鎮裡的重要人物,這裡一半的公益事業都有我的參與,這棟樓就是我參與建造的,學校明年還準備用我的名字命名一個小禮堂。」
「退後,卡維澤先生!」林恩說,「不然我開槍了!」
他的心都快跳出來,但他知道,他的手仍很穩,可以一擊射中心臟。
「我睡了一箇中學生,這有什麼大不了的。」卡維澤說,他臉上的變化更加明顯,一道裂縫從他的嘴角張開,彷佛在獰笑,裡面是更多的尖牙。「她只是個滿街都是的小婊子,長大後也就和所有像她這種的女人一樣,找個人嫁了,用化妝品和沒完沒了的衣服把他榨乾。」
他變得更高大,身體從禮服裡凸出來,他不想撐破那衣服,於是顯得有些佝僂。
似乎有什麼恐怖的東西在他裡面,林恩想,正就著那怒火,想要衝出來。
「就好像我死掉的那個孩子,」卡維澤繼續說,「只是孩子,又不是不能再生,可艾米莉卻老是想著。我知道她恨我,認為是我的錯,她就是個他媽的瘋女人。」
「我挺喜歡埃瑪,她是個聰明的小姑娘,她喜歡我這種男人,你知道,成功人士。但她骨子裡和艾米莉一樣,都是愚蠢的婊子!」卡維澤說。
他的手指變得更長,更尖,那不是人類的手,而是畸形的爪子。
林恩已經退到了牆角,後面是窗戶,為了防止小孩子做些危險動作,被鐵欄封死了。
「本來一切都沒問題的,你總得讓那些膽小的、只會壞事的白痴閉嘴,而你,非要抓著事情不停的往下查!」卡維澤尖叫道,居然仍是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