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就這麼多想頭,自那天陪他配了眼鏡吃了茶以後,就經常接到來自他的邀約,總是有地方要去有事情要辦,等他忙忙的趕過去,又發現事情似乎也不是特別的急,就是吃吃喝喝逛逛。
“你不是說要衣裳過年,怎麼又來茶樓?”柴林抄著手站在茶樓門口,看著許世秋,眼裡濃濃的懷疑。
“我肚子餓了!”許世秋看著他,理直氣壯。
柴林氣結道:“剛出門你不是才吃了三塊南瓜餅,還沒走兩步路,你又餓了?”
許世秋翻了個白眼,臉不紅心不跳道:“每日練功要費多少氣力,哪裡能和你這樣大少爺比,你還嫌人吃的多?又不使你的錢,你著什麼急。”
柴林說不出話來,的確,每次出來的花費,多是許世秋掏腰包,他跟著也沒少沾光,但總覺得不踏實。
許世秋上了兩節階梯,回頭看他,眉頭已經皺起來,道:“你來不來?”
柴林無奈,只得跟著上樓。老闆給留了二樓的雅間,視野很好,柴林從窗戶往外看,恰巧看見遠遠的巷子裡有人抱做團廝打,忍不住搖頭嘆息了一句:“世風日下人心不古!”
這時候免不了又想起小豆子那次,遂道:“最近城裡有些不太平,你回去跟那小哥倆也說說,別整日在外面貪玩。”
許世秋順著他目光看了一眼收回來,不在意道:“不妨事,自從上次豆子吃了虧回來,現在裡外都有人跟著。”
他嘴邊露出一絲笑來,道:“我也才知道,那天打了豆子的那幫人和上你們家去鬧事的是同一撥,那些人不過就是一群地痞流氓,混了兩天江湖,居然就敢稱起爺了。”
柴林茫然的端著茶杯看他,道:“你怎麼知道?”
許世秋手掩著口咳嗽一聲,道:“城裡就這麼大點地方,鬧出點事情來還不滿城皆知,有什麼奇怪。”
柴林點點頭,也不在意:“是啊,這事鬧的時間也不短了,不過這江湖上的事情我是摸不著頭腦,難為你還打聽清楚。”
許世秋道:“要打聽訊息,無非就是戲院,妓館,茶樓,來往的人多,嘴碎,什麼話聽不著,就是警察署長昨天去哪房小妾那歇著了,穿了什麼顏色的褲衩都有人知道……”
柴林一頭栽到桌子上,這個人口無遮攔他這幾天算是領教個徹底。
晚上回家的時候,柴林叫了車一路坐到門口,他實在是累壞了,許世秋買起東西來價錢都不問,但是卻很挑剔,經常是一樣東西看半天,貨比好幾家以後才能決定,但他也不得不承認,那人的眼光很獨到。
再有兩天就是除夕,戲園子的封箱已經早就演完了,東西也買的差不多,於是他終於可以清閒清閒,臨分別時候,許世秋忽然把他叫住,往他手裡塞了一個盒子,笑道:“怕是要多日不見了,這個給你,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他錯愕,新年還沒到,但這人笑起來如同冬雪消融,讓人無法拒絕。
盒子裡裝著的是一塊小巧精緻的懷錶,細細的黃金錶鏈,不是今天買的,也不是這幾天一起看見過的東西,不知道他什麼時候預備的,好生貴重。
柴林有點猶豫,不免又想起自己給他送的禮物,眼鏡配好了以後也沒瞧他戴過一次,回禮又這樣貴重,怎麼好意思收下,未來幾日說好了不見面的,巴巴去送還還顯得小家子氣,不如等到拜年時還他吧。
到家以後,和往常一樣,已經過了晚飯的點,不過他早就在外面吃的滾瓜溜圓,也不放在心上,徑自上樓去了,一推開門,見小白正躺在沙發上假寐,桌上放著一堆碗盤,都蓋著,不由一愣。
小白聽見動靜,睜眼一看,從沙發上翻起來,不滿道:“整日不見人,到哪裡瘋玩去,也不記得飯點?還得我念著,讓人送過來,等著你。”
柴林看著桌上擺著的碗碟,心裡酸甜參半,這還是第一次留飯,可他已經吃飽了。
“我……吃過了。”
小白的眼睛頓時瞪了老大,道:“什麼?你吃過了?我沒吃等你回來,你居然在外面吃過了!”
“那不行,我一個人吃沒意思,你陪我!”
柴林笑笑,道:“我是真的吃不下了,要不我坐在一邊陪你吃。”
“不行!你看著我吃不下去,誰叫你在外面吃的,家裡養不了你了嗎?”小白一邊把飯從盆裡盛出來,一邊唸叨。
柴林看著放在自己這邊的那一滿碗飯,皺了皺眉頭。
他是真的吃不下去了……
可小白的樣子顯然是不肯妥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