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地斂眉笑了笑,口氣輕淡道:“我早說過了,我怎麼樣不需要你管,不過我現在倒是發現,在‘裝’這個事情上面,你比起我,好像也不遑多讓啊林煙。嗯?你自己覺得,你現在的表現,是不是這樣的呢?”
於是林煙一下子就僵住了表情。只區區一句話,夏昭時就輕描淡寫地卸去了他所有,勉力強撐的刻薄。因為那種不置可否心知肚明的高高在上,所以就更顯出了林煙苦苦維持,但仍無所遁形的狼狽和虛弱。
因為林煙知道自己,其實是說了假話。雖然他的確是很記仇沒錯,不然他也不會直到現在都恨透了莊景玉凌望韓笑和柳君城;然而矛盾的是,他其實同時,也是很健忘的。這些年,罵過他的人和罵過他的話,簡直就和愛過他的人和愛過他的人對他講過的甜言蜜語一樣,實在是有太多太多,多得幾乎就快要數都數不清了;如果沒有真正罵得戳到了林煙的怒點,抑或是某些真的特別特別在意的人(比如黎唯哲)的話,那麼林煙基本上就當做是過堂風,嗤之以鼻視若敝屣,不僅聽過就算,甚至是根本,聽都懶得聽的。
他當然沒有,更不會去刻意去記住夏昭時那日,對他極盡羞辱的嫌惡與謾罵──他沒有那麼犯賤,更不會那麼自虐。然而就在剛才,就在他忍不住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