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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思修對於前來讓他開口指控喬寧的警察,簡直不屑一顧。
對於關思修這樣的反應,方裕安有點意外。他請莉莎去配合他們的詢問工作,卻還是一無所獲。
沒能幫上什麼忙,莉莎有些過意不去。她和方裕安從審訊室往外走,不時地看著方裕安,有些欲言又止的樣子。
「莉莎?」
「真的很抱歉……」莉莎想了想,還是說出她的考慮,「我覺得也許你去審問會比較合適,你瞭解這些人,熟悉他們講話的方式,也知道他們最看重的是什麼。」
方裕安對莉莎點點頭,「我會考慮!」
接下來的幾天,方裕安按莉莎的建議,準備自己去做訊問。他把有關關思修的所有資料都拿過來研究。
他一邊看訊問錄影,一邊看案件資料,偶爾和莉莎交談一、兩句。交談的時候,偶爾問莉莎幾個問題,而後不時寫下些東西。
看資料看了一個星期,方裕安心底慢慢有了個如何訊問的想法。
「去訊問室。」方裕安聽莉莎說過有幾個最適宜於訊問的時間,傍晚就是其中之一。
莉莎卻不同意,「方sir,你自己現在也有些疲憊,最好先休息一下。」
第二天上午十點,方裕安準時到了警局。
方裕安隱隱有些期待,希望這次能打破他們審訊的僵局。他和同事進了審訊室之後沒有急著開口,而是先坐在一旁,然後點了支菸。
抽完煙,他還是沒說話,又出去端了一壺茶和一些點心進來,坐在關思修對面開始吃東西。
關思修沒有動,看了他們一眼之後就轉頭看向窗外,和之前一樣一副不打算開口的樣子。
方裕安坐在桌子上,轉頭跟自己的同事交談起來,「你說人分幾種?」
他的同事愣了一下,但看到方裕安的眼神,也就順著問題回答,「我覺得有很多種。」
「我說只有兩種:聰明人和蠢到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人。」
方裕安笑著說,「勞心者治人,勞力者治於人,幾千年前都說過了。前一種人,高瞻遠矚,看清該往哪兒走就往哪兒走,最後自己通達還能蔭及子孫。後一種人就算有目光,也只是鼠目寸光,只看到身前兩步路,最後被人送進籠子裡還是看不清。這種人,早死早好。」
同事點點頭表示贊同,「這種人還真的是早死早好。」
兩個人旁若無人地大聲交談,好像這裡是會客室,只有他們兩個人一樣。
關思修聽著他們的交談,臉色越來越陰沈。他有些不耐煩似的在椅子上左右扭動,腳不時地用力踢著。
「我最佩服聰明人。而且,聰明人一時胡塗也不怕,你看像喬家的大公子,最近連商會主席都和他有些交往。」
方裕安不知道從哪裡抽出一張報紙,故意開啟放在關思修能看到的地方,「這個喬寧確實有頭腦有眼光,關鍵在於他知道怎麼用人,怎麼把人耍得團團轉。」
方裕安忽然轉頭問了關思修一句,「你說是吧,關先生!」
關思修重重地哼了一聲,臉色卻有些發紅。
「喬家現在有的是錢,做幾年正經生意,身家一清二白,到時候再找個名門聯姻,日後成為香港上層名流也不是不能!而有的人被他耍完了,就像破抹布一樣扔到垃圾桶,最後能剩下什麼?」方裕安看著關思修毫不掩飾地嘲笑了一聲,「恐怕連屁都不剩。」
關思修忽然用力砸了一下桌子,眼睛狠狠地瞪著方裕安。
方裕安忽然轉了話題,「關先生,你最喜歡的座駕今天被拍賣你知道嗎?據說廟街四少打定主意要得到。不過……」他停了停,而後微微一笑,「他說他到手之後就拿去砸掉。」
關思修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方裕安保持著微笑,繼續平靜地說,「你的別墅聽說慈雲山的過江龍特別喜歡。」
關思修額頭上的青筋暴出,卻還是極力剋制著自己。
方裕安從報紙下拿出一迭照片,「這是昨天狗仔隊拍到的關夫人、少爺和關小姐。」
關思修接過去,看著那迭照片,還有報紙上的大幅報導──「樹倒猢猻散,昔日豪門家眷今日流落街頭」。
他默聲看著,照片上的妻女兒子臉上悽惶而迷茫。他的手漸漸抖了起來,無聲地抱住頭,身體也蜷縮起來。
方裕安不再說話。
等關思修再抬起頭來時,他遞過去一支菸,然後主動點上,「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