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繃,聽到關路可說你先出去時,他悄悄吁了一口氣,然後轉身很快離開了書房。
關路可看完資料,抬頭看著曾易明,「老天給了我們這麼好的機會,你說如果浪費了是不是很可惜。」
曾易明看著自信微笑的關路可,想到他要做的事情,心底忽然有一絲沈重的東西。
「曾易明?」關路可很快察覺曾易明眼神中的變化,那些似乎是不捨和疼惜的東西讓關路可沈默了下來。
曾易明很快恢復鎮定,「你是話事人,你來決定。」
「其實……」關路可語調緩慢地說了其實兩個字之後,猶豫好一會兒,但他臉上很快換了另一種神色,他看著曾易明,聲音果斷堅定而清晰,「我不會因為別人的要求而出賣我的人,無論是誰的要求。」
聽到關路可那句話,曾易明心裡有一點輕微卻真實的震動。他笑起來的時候,覺得嘴角兩邊似乎有什麼東西很沈重,揚起得非常勉強。
「我們要怎麼幹掉他?」
曾易明認真地思考著,對於這樣一個每週只有一個晚上會出門的人,每次出門身邊都會帶六個保鏢的人,而且據說辛念自己也不是個容易對付的人,如果想要一次解決,而且不留痕跡,那到底該怎麼做。
「他要去那家酒樓去吃酒醉河蚌時,七點準時出門,七點半到餐館,八點半離開,九點到家。」曾易明道。
「他往返走的都是全城最繁華的街區,人多,不易下手。」關路可接了他的話,「所以要動手只能在酒樓。」
「前門後門各兩個保鏢,餐桌旁是另外兩個貼身保鏢,他隨身攜帶的是沙漠之鷹,酒樓老闆是他的堂弟。他這個堂弟也不好對付,脾氣也是反覆無常,曾經替他殺了無數人。如果要幹掉他,必須同時解決保鏢和他的堂弟,而且不能讓他有反擊的機會。」
曾易明拿來那家酒樓的平面圖、內部的照片、辛念堂弟的照片和檔桉記錄、辛念固定要坐的位子的所在。
關路可和曾易明不斷地討論,要怎麼幹掉他,才能全身而退;全身而退的同時,還要讓人知道辛念是被關家幹掉的。
關路可想了半晌,眼睛突然一亮,似乎想到了什麼好主意,「不如我約他共進晚餐,然後你佈置人動手。」
「不行!」曾易明想都沒想矢口否定。
關路可看著曾易明,看著看著忍不住從心底覺得高興起來。
他拿開了曾易明手上的那些檔桉和照片,慢慢靠近他,摟住他低聲帶著笑意問,「為什麼?」
曾易明避開他太過熱烈的視線,「因為……不管因為什麼,不行!」語氣裡,有一絲不明顯的惱羞成怒。
關路可低低地笑了出來,一股一股氣息打在曾易明臉頰上,「你擔心我嗎?」
曾易明心裡一震,看著懷抱中的關路可,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會讓那個老東西不知不覺地就送了命,而我不會有任何事。」關路可的聲音充滿了自信和驕傲,似乎一切易如反掌。
曾易明看著關路可的表情,知道自己阻止不了他。
關路可特意請人送上門的請帖被辛念很愉快地接受。
送信的人回來之後,關路可又特地打了電話。
關路可說,他想好了,想請辛三爺指點一下。而且,一頭猛虎必須得有自己的山頭,才能算得上有了地位和地盤,也的確不能被那些目光不夠長遠的人拖累。
「路可,我邀請你今晚來享受一下這難得的美食。」
「辛三爺客氣,有您的指點,今晚一定不會令人失望。」
辛念充滿得意和自滿地大笑起來,嗓門很大的說自己的眼光一向很準,他早就知道關路可不會是一個優柔寡斷的軟弱男人。
關路可很優雅禮貌地感謝對方的稱讚,說很期待和辛唸的會面。
等到了赴約前幾個小時,關路可開始打理自己。
「等一會兒去和辛念見面,你說我要選哪條領帶?」關路可站在衣櫃前,一邊扣著襯衫袖口的扣子,一邊問身後的曾易明。
曾易明走過去,站在衣櫃前左右看了看,在那一排領帶隨手挑了一條。
關路可轉過身來,一邊系袖口的鈕釦,一邊很自然地對曾易明說,「替我係上。」
曾易明看了看他,把領帶掛在胳膊上,伸手去替他扣襯衫領口的幾顆釦子,而後豎起他襯衫的衣領。關路可站著一動不動地看著他,看著曾易明垂下的睫毛不停地輕輕顫動,他只是嘴角輕輕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