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啥不行吧?”
王所安臉綠了:“不是,”聳聳肩,“那地方不適合我,喝了杯酒就回來了。”說著又是靦腆笑笑,“而且,我知道自己應該追哪個了。”
女王大人長吁口氣,揮揮手:“罷了罷了,兒孫自有兒孫福,你自己老婆自己追去,我可不再參合你那些破事了。”
王所安點點頭,後又想起什麼,關切道:“姥姥,今天體檢結果怎麼樣?藥都取好了?”
“還是老樣子,就是以後取藥要換一家醫院了,離得有點遠,”姥姥搖搖頭,乾脆坐在手邊的椅子上,活動活動肩膀,“老咯,零部件都開始罷工了,”頓了下,抬頭對王所安笑,這回她笑得很慈愛,再不像原來那樣插科打諢不正經,伸手要摸王所安的頭,已經長成青年輪廓的外孫立刻彎下腰讓老人肆意地擺弄自己的頭髮,“沒準哪天姥姥就走了,最捨不得的就是你呀。”
“姥姥你胡說什麼……”
姥姥搖搖頭:“你呀,長得最像你太姥爺。”
王童鞋糾結的算了下輩分:“額、是嗎?”
“就是性子不像,你要是能有他一半的魄力,我就能安心了。”
王所安不知怎的,眼眶有點溼。
“啊,以你的智商應該還沒算明白,你太老爺就是我爸。”姥姥大人恢復本性,毫不猶豫地打擊外孫的自尊──不過她太瞭解這個自己一手帶大的孩子,大腦裡裝滿了策劃案和新定居下的小顧顧的王童鞋,確實掰著手指頭都算不明白輩分。
王所安臉又綠了。
姥姥無視他的臉色,繼續道:“我呀,這輩子最對不起的人就是你太姥爺了,”嘆了口氣,“如果我家真有隻多啦A夢就好了……”
王所安覺得,自己小時候拖著姥姥陪他看哆啦A夢是一件無比愚蠢的事情。
不過聽一向威風的姥姥說出如此弱勢的話,終歸心裡是不太好受的,王所安安慰道:“姥姥,都過去了。”想了想還是有點不甘心,“孫輩裡面,您待我最好,我都記得的。不過,您待我好,是因為我長得像太姥爺的緣故嗎?”
姥姥用不可理喻的眼神瞅了他一眼,否定道:“怎麼可能?”
王所安心裡舒坦了很多。
“你哪比得上你太姥爺?人家正正經經的大軍官,德國著名軍校畢業的,中日德三種語言說得溜兒溜兒的,就是日本人都要向他行禮,哪像你?”姥姥嫌棄地從上到下梭巡一遍外孫,像第一次見似的,“讓你就學個英語都不樂意,學來學去還是個半吊子,體育六十分……”
王所安覺得自己變成了一隻綠毛龜。
“姥姥,敢情您還是官二代?”
“我是官好幾代,我祖上是正經的旗人,八旗子弟,從清朝就一直在當官……”說著突然頓住了,“誒,說這些幹什麼,行了收拾收拾趕緊睡覺去,明早還要上班呢吧,明天早上吃什麼?保姆把黑豆泡好了,早上給你榨豆漿喝行吧?”
王所安應道:“行,”不過明顯還是對自己家族歷史意猶未盡,“不過姥姥,太姥爺那時候正好抗日呢吧?日本人幹嘛向他行禮?難不成他是漢奸?”
回應他的是糊到臉上的座椅靠墊,以及女王大人不耐煩的咆哮:“你丫才漢奸你全家都漢奸!滾回去睡覺!明天起不來別指望我叫你!起來晚了沒早飯吃!”
王所安揉著鼻子,彎腰撿起靠墊,一邊想應不應該讓姥姥遠離網路……
之後幾天進入新年倒計時,省臺的春晚統一是在除夕前一兩天播出,時間緊迫,全劇組人員已經沒有加班這一選項了,乾脆就是連軸轉。
王所安是新人,又大出風頭,自然有人看不過去整他,他也不惱,該乾的不該乾的能搭把手就搭把手,累得吃午飯時間都打瞌睡。
這事看在李導眼裡,不過他皺了皺眉。
當天晚上回家的路上就給顧從見去了個電話:“還是你最瞭解他,他脾氣太軟了,誰都能欺負他。”
顧從見也心疼,但這事他和李導的看法截然不同:“你別小看他,他脾氣可不軟,除非有什麼目的。”
王所安的脾氣,顧從見體會最深了。
這幾天顧從見都在旅館耗著,一週去一次醫院做檢查,寶寶最近也不愛動了,顧從見怎麼戳肚皮都沒用。
顧從見的預產期是在二月份,他本想著基本上能等到過完年回了B市再迎接寶寶的到來,但近幾日醫生跟他說有早產的可能,他就開始擔心了。
他總不能把孩子生在旅館裡,那不得把旅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