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地看著我,眼裡透露出疑惑拷問我的眼神,讓我的眼睛不敢直視而閃躲。
「不相信!」
「不相信就不相信啊,那我也沒辦法蘿。」面對他的不相信,雖然知道不是真的不相信,但我還是把嘴巴埋在枕頭裡,悶悶地說著。
「怎麼啦你,心情不好?」本來坐在床邊的他,變成坐到我的旁邊。
「沒有呀,哪有心情不好。」明明心情不好的就是你,還問我,真是奇怪的人。而後面那句話,我沒有從嘴巴說出,而是在心裡murmur。
「還說沒有,怎啦,有心事?」我抱著枕頭坐在床上,頭埋在枕頭裡,Lucas的手臂從我肩上攬著問我。
「那…你今天怎麼了?」
Lucas說完上一句話,到我說話的時候,這之間隔了很久,我才慢慢脫口而出那藏在心裡許久的問題。我不知道我怎麼了,說的當下我眼眶有點溼溼,心裡覺得有一點點感到委屈,不知道到底他情緒轉變的原因,卻還反問我,覺得是我的問題,但這一切不也都來自於他身上嗎?
「唉~~~」
Lucas把身體靠到床上,嘆了一口氣,他的手,一樣繼續攬在我的肩膀上。我不知道他的嘆氣代表什麼,我也不知道要回他什麼話,我們之間停頓好一陣子,他又繼續說。
「看來你真的不知道,應該……是從你買包包那時候開始的吧…你那時候把我的卡攔下來,老實說,當下我真的有點…有點生氣,覺得你這樣做,不太尊重別人,給人難堪,把局面弄的尷尬,心裡還滿不高興的……」Lucas停了一會,低頭了一下,吐了一口氣,才把身體往後靠向床頭,看著我的眼睛好幾秒,才又繼續開口說話。
「後來,我看到你提著紙袋時的笑容,就知道原因了。一直以來,我知道你不喜歡什麼事情都我付錢,你想要自己買你自己能力之內的東西。我自己慢慢想通,以及理解你的想法與做法之後,在後來逛街的時候就慢慢釋懷。但…逛到後來我又想到一件事情,你用你的卡付,會被銀行收一筆手續費,就覺得說,那筆錢其實可以不用多花的,想到你本來就是那種不愛亂花錢的人,現在卻要被銀行多收一筆錢。我知道你是因為身上現金不夠而這樣做,但這樣做反而還要多花錢,我就覺得很捨不得。其實……有時候,有些事情你可以跟我說,我們之間應該是可以講出來的吧。像今天這件事,我的卡是不用被收一筆跨國手續費,如果你先跟我說,那用我的卡付,今天買的這個東西是不是就不會被多收一筆手續費。」看著眼前的他,我不知道他這麼替我著想,幫我想到這麼多我沒想到的事情,心裡對他越來越感到抱歉。
「後來,你在車上,跟我講的那段話,讓我當下覺得,你好像覺得我這樣帶著你到處玩,很點意見。我覺得開車帶你到處玩,這樣可以讓你不用去擠地鐵,還要一直轉車走來走去,讓你可以舒服到處逛。沒想到,因為我好意開著車帶你逛,還要被你嫌,就覺得自己這樣替別人想,別人卻不接受而有點受傷。剛剛在書房,想要弄一點工作上的事情,但我也根本做不下去,很煩這些事。後來我想到我們之前跨年那件事,想到那時候你也對我帶你去住飯店不太認同接受,我可以理解你當時的想法,而我也終於搞懂今天你話中真正的意思。其實,問題也不是在你,你有你的想法,你也不是惡意要做這些舉動跟說這些話的。Sorry,我真的很抱歉。」
第一次,我們之間他對我講這麼多話,跟我解釋這麼多,我靜靜聽著他說,沒有插話,原來,從頭到尾他都這麼替我著想,還自己去找出問題的癥結點,用我的想法角度去理解今天的這些事情。反觀我,卻只是這樣呆呆坐在床上,一點都沒有站在他立場去想。心裡對他,只有深深的抱歉,到他講完又停了許久,我才開口。
「嗯…對不起……」
「對不起什麼啦,你又沒有錯。」Lucas他聽了我的抱歉,摸了摸我的頭髮對我說。
「買東西,我真的不希望給你付,這一趟來,你真的幫我付得夠多了,我真的不能什麼都讓你付,這樣真的不太好,我不喜歡什麼都白吃白住白拿的感覺。今天看到那個包包,我自己很喜歡,但我覺得是我自己喜歡想買的東西,不能給你
付,你也沒這必要幫我付。但是,當下我知道我身上的錢不夠,本來是不想買,但看到你直接拿去結帳,當下真的很心急。所以,我一想到我身上也有帶信用卡的時候,想都沒有想,就趕緊拿出來付,一心只覺得,只要不是你付,什麼都好。對不起,我當下真的沒有想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