燼。連毅果然是隻老狐狸,剛出亳縣就察覺出了空氣不對,所以要特地發電問問他的意思。但是他現在一點頭緒訊息也沒有,是徹底的沒“意思”。
回到床上躺下了,他心裡想著天下大事,一隻手卻是自作主張的摸進了褲衩。將自己的命根子滿把攥住了,他心裡總燒著一股子小火苗,日夜不停的炙烤著他。他也想自己打發自己,可是打發來打發去,總是差著一股勁,既不舒服,也不痛快——又沒法找人代勞。
翻身抬腿騎著棉被筒子,他在枕頭上蹭了蹭額角熱汗,然後就這麼攥著自己睡著了。
睡到半夜,他醒了,摸黑起來換了一條褲衩,然後上床繼續睡。睡到翌日清晨,駐紮在北平辦事處的李克臣在沉寂許久之後,終於發來了電報。原來他這些天一直沒閒著,靠著他那一手半真半假的占卜之術,他四處交際,竟被幾名東北軍將領尊為了半仙。昨夜他一宿未眠,把所得的訊息匯了匯總,最後提煉成了一封短短的電報。電報的內容很簡單:中央軍一進濟南,小張就會表態。
一句話,把一切的意思全說到了。中央軍一進濟南,蔣在山東就算是佔了上風。小張審時度勢了這麼久,自然是要站在贏家一方,沒有再去扶危濟困的道理。霍相貞這回心如明鏡,立刻命人把雪冰叫了過來。
雪冰到來之時,安德烈正在往霍相貞的腿上搭毛巾被。霍相貞雖然夜裡換過了一次褲衩,可天亮之後故態重萌,依舊是見了誰都要架大炮。李天寶是奴才之流,可以當個貓狗對待;雪冰卻是有身份的,所以他在床上盤起雙腿正襟危坐,沒敢大模大樣的繼續當炮兵。
抬頭讓安德烈關門出去了,他把李克臣的電報遞給了雪冰。雪冰讀了一遍,隨即抬頭說道:“大帥,看來如今的局勢,真是要急轉直下了。”
霍相貞把雙手搭上膝蓋,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雪冰也跟著點了點頭:“幸好大帥早作打算,這一步,咱們總算走在別人頭裡了。”
霍相貞沉吟片刻,末了卻是又搖了搖頭,同時低聲說道:“聽說蔣給小張花了三千萬,黃河往北,都給小張。到時候北張南蔣,把咱們往哪裡放?咱們要是小蝦米,根本不入人家的眼,倒也罷了;可咱們是——”話到此處,霍相貞頓了一下,抬手比劃了個數目字:“八萬多人,給誰都是眼中釘啊!”
雪冰聽到這裡,頭緒登時也有些亂:“那麼……”
霍相貞放下了手,嘆了口氣:“跟著老閻,必定是死路一條;跟著小張,也只是權宜之計。沒辦法,暫顧眼前吧!老閻如此出爾反爾,也不值我繼續保他。”
雪冰思索片刻,然後說道:“大帥,即便閻馮輸了,他們的殘部也不是能夠輕易消滅盡的,到時咱們提前下手,把他們連軍隊帶地盤一起收編,能得多少算多少,也是一條路子。”
霍相貞沒回答,心裡知道雪冰如今就像魔怔了似的,一門心思的只想推著自己往上走——沒有督理了,就當省主席,省主席是最低限度,雪冰不能允許自己的地位低於省主席。
既然如此,他和雪冰心意相通,有些事情也就無需贅言了。雪冰和他也從來不講廢話,可在沉默的時候偶爾看他一眼,眼神逼人,彷彿是霍家列祖列宗的總代表,痛心疾首的審視拷問著他。
雪冰走後,霍相貞洗了個冷水澡。洗澡水是從井中新汲上來的,非常之冷,把他的小兄弟生生凍成了蔫頭耷腦。然後穿戴整齊了,他坐在書桌前,字斟句酌的給連毅擬了一封回電。
他如今心意已決,所以也不怕連毅翻臉不認人,跑去向閻馮告密。而回電發出後的第二天,連毅那邊又給他發來了一封密電。
連毅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但是這回不打算和他同進退。找小張的人是霍相貞,不是他連毅,這回若是跟著霍相貞投了小張,他連某人豈不是又成了霍家的部下?
若是自立門戶、單找小張呢,他現在又沒有這一條人脈。而且他四周全是馮的軍隊,這次能夠從亳縣全身而退,也是仗了馮的救援。所以現在讓他去聯絡小張,真是又難又險。況且戰局到底如何發展,還有懸念。閻的晉軍在山東的確是敗了,馮的西北軍目前還有鬥志,並未顯露頹勢。
由著如此的緣故,連毅決定暫時按兵不動,同時保留和霍相貞的同盟關係。將來一旦分出勝負了,雙方各佔一處陣營,可以互相保護提攜,也不至於全軍覆沒。
霍相貞約束部隊,單方面的宣告停戰,不打了。
晉軍被中央軍攆得東奔西逃,最後走投無路,索性越過黃河,想要憑著天險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