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搭腔。
“我那個哥哥啊,確實是為了錢糊弄我,不過我覺得也挺好……”
“我現在想起來,你在醫院裡和我說,你喜歡過,我覺得那種感覺真是特別……沒法說,說不出來……”
李紹君斷斷續續地說,蘇秦的眼神沒從劇本上移開過,他也沒法準確描述出當時自己的感受。有些慶幸,但更多的是難過,他發現這個自己身邊喜歡了自己十年的人,突然有一天他跑去喜歡別人了,他不意外,只是無法適應。就像他和李紹君拍《信鴿與我》的時候,殺青宴上兩人都喝得稀裡糊塗,勾肩搭背,也不知道是誰要把誰送回房間。李紹君先吻了他,他不意外,他甚至本能地作出了回應,可稍微清醒了些後,他就跑了。從此躲得遠遠的。歸根究底,他就是沒法適應,他沒法適應那個在李紹君吻了他之後,也回吻了的自己。
他對他父母說的話,他父母不能理解,不能接受。
他那時又何嘗不是不能理解,不能接受,不能面對。
李紹君就是一頭猛獸,撲到他身上,咬了他一大口,留給他一道傷口,和永無止境的癢。
他現在明白,這或許就是他從未真正體會過的“愛”的感覺。
他少年時期身邊就不乏追求者,他有過女友,不止一個,對方如果熱烈追求,如果長得不賴,兩三個星期後,他們就能以男女朋友相稱了。他這麼多女友,從來都是這個模式,慧晴也是。她追他,追了許久,花費了不少精力,他心裡不好意思,又不是特別喜歡,只好保持曖昧。後來他們一塊兒去度假,那時兩人還只是好友,李紹君忽然打電話找他,他找得非常急,一天一百多通電話,蘇秦一開始沒打算接,後來接了,聽到李紹君在電話那頭哭,他說他現在非常不好,他問蘇秦能不能和他說些什麼。
蘇秦不知該說些什麼,李紹君聽他沉默,就掛了電話。蘇秦再撥過去,他也沒接,蘇秦只好給他發簡訊,問他在哪裡。他告訴他,他現在就去找他。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