彈著我的琴。
“持月,你瘦了。”聲音中滿是心疼。
“持月,我很想你。”
我停了下來,轉過頭,看著那依舊鮮豔的紅髮,冷笑,“怎麼,終於想起還有我這麼一個人了?”
“不是的,從你入宮的第一天起,我就無時無刻不在想著你。想著你在宮裡過得好不好,申邪會如何待你,你會不會被人欺凌……如今看到你安然無恙,我總算是放心了。”緋貉的眼裡是滿滿的深情。
“我現在只想知道我爹孃和清玄怎樣了?申邪有沒有……”我道,如今只有親人對我是最重要的,其他人,我不關心,也不願關心。
“你放心,他們一切安好。”
“話說完了,你可以走了。”我端坐在椅子上,下了逐客令。
“持月你別這樣……”緋貉的眼裡有一閃而過的痛苦。
“我怎樣了?當初我進宮時你們就應該想到遲早有一天我會變成這樣!怎麼,如今來同情我可憐我了?我告訴你,我不需要!你走,你快走!”我說著上前推他。
“唉……”緋貉長長嘆了口氣,黯然離去。
我朝著門口道:“戲看完了,陛下可以出來了嗎?”
申邪從門邊走出,拍手道:“不愧是持月,這出戏,還真是精彩。”語氣似是讚歎,眼神卻是陰狠。他不經意地問起:“你的身子就是給了這個男人?我不得不說,持月你的眼光還真差。”
“這種事情,似乎不在陛下您的管轄範圍中吧?還是說,陛下您也有後宮女人的那種愛好?”我亦漫不經心地回道。
“你!哼!”申邪再次拂袖而去。
我看著他的身影遠離,終於忍不住跌坐在了椅子上。好冷,我的心好冷。不禁渾身哆嗦了起來。
這一晚,申邪喝醉了,跌跌撞撞地闖進了我這鳳月宮。
“上官持月,你給朕出來!你……給朕……出來!”
我聞言起身,開啟了門,“你來幹什麼?”
“沒……沒什麼,朕,朕就是來……看看你……”申邪傻傻笑著,欲撫上我的臉,卻被我厭惡地一把拍開。
“現在看到了,你可以走了嗎?我累了。”說完往房內走去。
“你……就這麼……不想看到……朕……”申邪輕笑,“朕還就偏……不走……”說著欺身上前,我一避,他便結結實實地摔到床上,抱著被子,許是將被子當成了我,一邊深情撫摸一邊道:“持月……你可知……朕為何不……立後……因為啊……朕的後位……只屬於你一個人……其他人根本……就不配!不配!”他突然叫嚷起來,接著聲音又小了下去,“可你卻……如此對我……可我還是愛你……愛你……我真是……賤……是不是……”說著說著就沒了聲音,他竟在我的床上睡著了。
我說不出心裡是什麼滋味,只能沉默。
“哥!”這一聲極為短促,我朝門口望去,只見清玄站在那兒,一動不動。
“這端午你不回凝月莊,到我這兒來幹嘛?”我冷笑,今兒個可真熱鬧,人全上我這小小的鳳月宮來了。
“哥,我來帶你走。”清玄說著,朝我伸出手。
“帶我走?可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能帶我去哪兒?”我不屑地挑了挑眉,現在說這些,什麼用也沒有。
“哥,你真的不跟我走?”
“不跟。”
“那麼,原諒我。”清玄說完,我的後頸上驟然一麻,隨後便失去了知覺。
16
16、第 16 章 。。。
馬車的顛簸讓我從昏迷中醒來。環顧四周,只有我一人在車內,清玄呢?
許是聽得車內有響動,駕車之人掀開了簾子,道:“哥,你醒了。”原來是清玄在駕車。
“你要帶我去哪兒?”
“能走多遠走多遠,再也不回那個牢籠似的皇宮。”清玄淡淡答道。
這樣的漫無目的,這樣的隨性,甚至連一個計劃都沒有,怎麼能逃得出申邪的手心?年少輕狂啊……
我嘆了一口氣,“我們回去吧。”
“回去?哥你瘋了?!回去不就等於自投羅網、羊入虎口嗎?”清玄十分詫異。
“回去。”
“不回!”他朝著馬屁股又狠狠抽了一鞭,馬兒吃痛,越發賣力跑了。
“不回去,你我和爹孃都將性命不保!”
“我管不了那麼多了!哥,我現在最大的願望,就是讓你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