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對方。
夏夜臣似乎不打算主動開口了,曉卻遠比他激動得多,只是千言萬語,卻無法化為一句,他只能近乎貪婪地將對方此刻的模樣珍藏在記憶深處。
男人俊逸如昔,然而淡漠的神情,卻讓曉猜不透他心中想法,看見他回來,是不悅、還是高興?
曉努力整理自己紛亂的思緒,他既想問候臣的近況,又想將出國進修的訊息告訴眼前的人,他甚至想直接擁抱臣!
但這些讓人熱昏的念頭,卻在他不經意看見男人右手無名指上的銀戒時,猛然僵固冷卻,有那麼一瞬間,他的思緒一片空白,接著逐漸被充斥的遲疑與憤怒填滿。
“…你結婚了…?”曉的視線絲毫無法從那枚閃耀銀芒的戒指上挪開,等他回過神,夏夜臣已經吃痛地皺起了眉,而自己緊抓著男人的右手,再也冷靜不了地低吼:“對方是誰?!”
臣是他的!就算自己再也沒資格去碰他,他也絕不允許任何人去動臣!
曉氣極,恨不得親手殺了那該死的第三者,將臣搶回來,然而夏夜臣卻無視他滿腔的怒意與嫉妒,堅決地將自己的手從青年的緊握中抽回,低沉悅耳的嗓音裡有著前所未有的冷酷:
“沒半點長進。”
男人甚至不作任何解釋,看也不多看一眼地,轉身開門踏進屋裡、便旋即將自己久違的弟弟毫不留情地關在門外。
臣的體溫還殘留在手心裡,曉卻感覺那像燒紅的銀針,在折磨著自己的神經,他頭一次體悟到,原來臣的存在會讓他如此痛苦。
曾經擁有,而後又讓他極度渴望的,卻再也不可能屬於自己……
可即使如此,他放棄得了嗎?
或許就是太過於清楚這個答案,才會感到加倍的痛苦,就是因為曾經得到過,深刻了解了對方的好,此刻失去才會仍逼不了自己放棄。
即使囚禁、即使強迫,從一開始犯下這樣的錯,臣就再也不可能屬於他。
曉茫然無措地低頭看著自己的手心,轉而懊悔地緊握、抵住額,直到嘴裡嚐到了血味,都掩不過心裡的苦澀。
他沒辦法回到當初,讓彼此重新開始,於是最終,他只能逼自己離開。
作家的話:
其實我副題原本想打【兵變】(喂)
馴獸71【年下養成/軍師】
他總是會不經意地想起,臣當初對他說的那句話───“等你有一天覺得適合了,還是想回來時,再回來吧”。
怎麼樣才叫適合?怎麼樣才能讓那個男人滿意?在那天看見對方手上的戒指後,夏曉再也無法冷靜思考這些問題。
適合,也不可能在一起,滿意了,也不會再接納自己,既然如此,為何又要說出讓他自己選擇何時回去的話?
只因他們之間…還剩下最淡薄的兄弟關係嗎?
即使在得知彼此有這樣的血緣後,夏曉從來未曾真正將臣當作自己的兄長,對他而言,臣是更為獨特超然的存在,一舉一動,都深深地吸引著自己。
然而他明白,臣在知道這件事以前,便循著遺囑將自己視為親弟弟一般,無論他做了什麼,就算男人氣得不輕,最後卻總是會那樣無奈地寵溺著、縱容著他。
直到如今,臣仍只想將他當作弟弟?
想起自己先前為了不讓臣知道彼此的血緣,而用盡辦法將對方綁在身邊,最終卻換來失去的結果,夏曉不禁陷入一種矛盾的情緒裡。
他不想只和臣當兄弟,但他還有資格和臣談及情愛嗎?如果那是他們之間唯一被允許的關係,那他希望自己至少能成為足以讓那人引以為傲的…弟弟。
哪怕他必須隱藏對哥哥的愛與欲,必須苦苦忍住對所有接近臣的人的敵意,他也想要留在臣身邊。
他寧可忍一輩子、痛一輩子,也不願就此放棄,遺憾終生!
只是,他該如何當好一個“弟弟”?殘缺的成長過程,讓他的認知總和其他人不太一樣,以字義上的解釋來看,他只能解讀成:擁有血緣關係,且年紀較小的雄性。
至於該怎麼相處才像一對兄弟,他則沒半點頭緒,以往他對臣,總是想撲、想吻又想咬,但對自己的哥哥,也能這樣嗎?
這些問題始終壓在他心底,困擾了他好一陣子,以前無論對什麼事情有任何疑惑,他總能直接去問臣,但如今他只能不斷反問,直到自身對答案的渴求,強烈得讓他不得不放下對別人的排斥為止。
因此在以軍方名義出國進修的期間,夏曉便將這些疑問拿去請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