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夏夜臣只用了一句話,便結束了這個話題:“你先回去吧,明早再來接我去公司就行。”
見改變不了男人的決定,尉少遠最終也只能默默應了聲是,放棄陪他們家老闆過夜的打算,等他三步一回頭,依依不捨地離開病房後,夏夜臣也沒有再繼續驗身的心情了。
他反而輕握住曉的手,喃喃地問著:“如果我叫你回來,你會聽話吧…?”
作家的話:
下一回,忠犬復活!
馴獸79【年下養成/內有惡犬】
那天早晨,軍醫院外正下著雨,不間斷的滴答聲落在玻璃窗上,一聲一聲地喚醒了沉睡中的青年,微涼的氣溫讓他當下不禁感到寒冷,以及稍一挪動、便從全身襲來的疼痛。
但右手手心傳來的熟悉熱度,卻足以讓他忽略身體的不適,情不自禁地轉過頭去看待在自己身邊的人是誰,而這一望,視線便再也捨不得挪開。
夏夜臣坐在一旁,握著他的手便直接趴在床邊睡了,男人恬靜而毫無防備的睡容,讓曉忍不住伸出左手為對方撫去額前的瀏海,輕輕地以指尖感受臣的存在。
柔軟的、溫暖的…讓他深深眷戀,而始終無法放棄的……
曉有些艱難地撐起身子,單手拉過薄薄的床單,便小心翼翼地蓋在男人身上,並輕柔地在對方的額頭覆上一個吻。
此刻,他只慶幸軍部同意了他的要求,慶幸臣還肯來看他。
受傷前的一切他都還記得,那時他正好跟著前線部隊潛入敵方陣營計畫竊取機密資料,只是當取得了那份在電腦裡的加密資料,全隊準備撤離時,卻在出口處遭到埋伏,途中他受了槍傷,導致後來更是躲不過那場爆炸。
之後他陸陸續續短暫地醒來過幾次,大致知道自己身體的狀況,也知道自己待過好幾個醫療中心,最後回國準備動手術前,曾有長官來向他慰問、並傳達軍方對他的指示。
由於當初帶回去的那份機密資料過於複雜,在解密的過程中產生了不少問題,因此軍方希望等他傷勢穩定後便重返崗位,而在這短暫的停留期間中,除了必須盡到保密義務外,也必須儘量避免任何會客。
那時他沒有埋怨,也沒有提出任何異議,只有用紙筆簡單寫下一句話:我想見家人。
他唯一認定的家人只有臣,在軍方的資料庫中,同樣再也找不到第二個和他有親屬關係的人,只要軍方同意他這個要求,就肯定能聯絡到臣。
因此這一刻他也不禁慶幸,臣和他之間,至少還有毀不掉的兄弟關係。
曉還在一邊愛不釋手地輕撫著男人柔軟的髮絲,一邊苦惱著該怎麼不動聲色地將臣抱上床、讓他好好躺著休息時,病房外卻率先傳來了輕微的敲門響,接著便有人開門走了進來。
那是一名穿著西裝,明顯不屬於醫院、也不屬於軍部的年輕男子,對方有著乾淨斯文的氣質,然而當曉注意到對方的視線從一開始看見自己的驚訝,轉變成顯而易見的疑惑,在他和臣之間來回停留時,他卻不禁興起了防備之心。
比起對方的身份,他更在乎的是對方和男人之間的關係,他只想知道,那是…臣的誰?
相較於曉的防備,尉少遠倒是毫無危機感,面對眼前這躺了兩天,今天才頭一次正式照面的人,他只是感到有些奇怪,一般來說,弟弟會這樣摸哥哥嗎?
可能是他們兄弟感情特別好吧!畢竟人家連床單都讓給哥哥了。尉少遠如此在心裡下了定論,才正想上前去禮貌性地自我介紹一番,他們家老闆便剛好醒了過來。
在醫院裡連續留宿了兩天,夏夜臣一直沒睡好,因此剛醒來時他還有些恍惚,直到突然發覺曉不知打從何時起便已經坐在自己面前,才驚醒問道:“你醒了?”
一聽見男人的聲音,曉立刻從站在門口的外來者身上轉移視線,迎上夏夜臣關心的目光,他點了點頭,嘴角不禁泛起淡淡的笑意,而那眼神裡更是溫柔至極,絲毫掩飾不了他見到臣的開心。
夏夜臣頓時被這“露骨”的注視看得有些不知所措,他不是沒被曉熱烈地盯著看過,但以往曉的視線裡都會帶著侵略性,像這樣柔得能溺死人的純粹目光,他還沒辦法淡定面對。
其實過去在和曉的相處時,他就隱約發覺,自己根本是個遇強更強,遇弱更弱的人吧…不然怎麼每次他一看見曉露出無辜得跟棄犬沒兩樣的犯規表情,就只能投降認輸?
男人懊惱了會,才忽然發現病房內還有第三人存在,他隨即開口交待道:“尉少遠,我今天不進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