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廟裡,主持聽著小沙彌的彙報,點頭,雙手合一:“知道了,好生招待蛋施主,阿彌陀佛。”
清修的生活很平淡。晨鍾暮鼓。齋飯,打坐,禮佛,很多瑣碎的事情,這麼做著,一天的辰光就過去了。
夜深人靜的時候,就會想起朱靖煜。
想他現在在做什麼,今天遇到了什麼事情,遇到了什麼人,有沒有好好吃飯,青草園的生意是不是順利,以前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從來不曾想過的現在統統地湧現出來;徹夜而想,連做夢的時候都全部是那個人。
好在也只是晚上。
白天,總是忙碌的。
有時候老主持會把蛋蛋邀請過去,給他講講經,說說佛。
蛋蛋很珍惜這樣的機會。
他是生物學家,徹底的無神論者,但是有時候佛語確實有啟迪的作用。
這天蛋蛋正要去找主持,途中被人從身後攔腰抱住。
蛋蛋掙扎中,耳邊響起了熟悉的聲音,他身子一頓,最後聽話地任人抱住了。
朱靖煜在細長的脖子中摩挲著,只是幾天的時間,他就過得跟苦行僧一樣,相思成災。古人說的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他算是深刻體味到了。
“我好想你啊。”
蛋蛋默默地承受著朱靖煜的熱情,他也好想好想,就算是聽到了那人的聲音,心就酸的厲害。
但是想到跟蔚欣怡的約定,還是強硬著讓朱靖煜走。
“蛋蛋,你不想我麼?跟我回去吧,咱不要在這裡了。”
“朱靖煜,我說了,不要聯絡不要見面。”
“是不是蔚欣怡讓你這麼做。”
蛋蛋不說話。
朱靖煜氣急敗壞:“你傻不傻,幹什麼要聽她的話。”
他多少能猜出一些,蛋蛋莫名其妙地提出要什麼清修就很不正常,定是蔚欣怡開出了什麼狗屁條件,可是這是他跟蛋蛋的事情,憑什麼要個女人來指手劃腳的。
蛋蛋垂下頭,低聲說:“這是我跟她的約定。”
他說過,他相信朱靖煜,也相信自己,相信他們之間的感情,不會因為時間而改變。
不會被外界所影響。
就算是分居兩地。
就算是誘惑再多。
朱靖煜沈聲道:“約定?什麼約定?答應她逃開我,避開我,躲在這個地方,算什麼,懲罰我?還是懲罰你自己?蛋蛋,我願意自己承擔所有責難,可是見不得你受苦。”
蛋蛋沒想到朱靖煜會猜的八九不離十,可是也沒料到,居然朱靖煜反對的這麼強烈,或許自己做出那個決定衝動了些,可是既然答應了就不反悔,他搖頭:“我不苦。”
“可是我看著你這樣我心疼。”
“朱靖煜你走吧,時間到了我自然會回來的。”
“蛋蛋,你真狠心。”
蛋蛋的手指絞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