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男人,用操著濃重鄉音的口吻說道:“你好。”
朱靖煜楞了一楞,也跟著傻子一樣溫和一笑:“你好。”
接著陷入沈默。
“我想,有沒有見過,一個男人?”
院子裡面的人看著他,心想男人見過很多個,不曉得你說的哪一個。
朱靖煜也反應過來自己的問題有多麼愚蠢,又補充了一下:“長得很漂亮,這麼高,不胖,笑起來眼睛會發光的。”
眼睛會發光的那是──狼吧。
兩個人絮絮叨叨地扯著,終於,朱靖煜頹然地告別。
一家一家的去問,結果還是沒有找到。
難道,人就這麼消失了?
蘇幕遮是在一個破敗的存放農具的屋子前面找到朱靖煜的。
他的眼中就看到那個向來豪氣向來機敏向來睿智向來愛笑向來會享受向來很不要臉的男人蹲坐在屋子門口的一根大樹幹上。
枯黃的樹幹看上去灰塵累累,上面甚至已經有蜘蛛在打網了,可是穿著頂級國際名牌純手工縫製衣服的朱靖煜就這麼一屁股坐在那裡,眼神飄渺,好像隨時都要羽化一般。
“四少。”
連續喊了幾遍,朱靖煜才將視線投射到了,蘇幕遮的身上,揚揚眉頭:“什麼事?”
“大嬸喊我們回去吃飯。”
朱靖煜點點頭,起身,風度翩翩地往回走。
走了半天,他終於反應過來,疑惑地看著蘇幕遮:“驢呢?”
蘇幕遮腳下一滑,差點摔倒,他不知道為什麼朱靖煜會問他驢,難道看見他就容易聯想到驢可是,正常來說,最多也應該是問下嚴野吧,而不是驢吧。
不過,這樣不是更好麼?
蘇幕遮背著朱靖煜偷偷一笑,然後擺出滿臉心痛的樣子:“跑了。”
“也跑了啊。”
朱靖煜長嘆一聲,說的惋惜又懊惱。
回到農宅,桌上已經布上了菜,雖說人不多,可是菜倒是擺的滿滿的,顯見主人的熱情。朱靖煜看著落座的人,總覺得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可是就是說不出來。
蘇幕遮悄悄地在桌下捏了捏嚴野的手,然後衝他擠擠眉頭:還不說麼?
嚴野正襟危坐,即使是在陋室,他的氣場也如帝王一般,就好像現在這個屋子就是一個豪宅,眼前的菜都是鮑參翅肚魚翅燕窩一般,他回捏了一下蘇幕遮的手,然後十指相扣,兩個簡單的男士戒指交疊在一起。衝著心愛的人皺了皺鼻子:再等等。
蘇幕遮立刻會意。
“來來來,不要客氣,農家的菜不比你們城裡,大少爺不要嫌棄啊。”一個大嬸模樣的人招呼著。
嚴野頷首而笑,笑得一派儒雅:“不會。倒是怕怠慢了四少。”
朱靖煜硬是被嚴野這句話說的差點想吐,拼命忍住,擠出一個異常燦爛的笑容:“怎麼會?”
你他媽要覺得對不起我,就不該把我千里迢迢地綁過來,既然綁過來,就不要再說這種放屁的話。
嚴野輕輕一笑,執起筷子:“那好,咱們開動吧。”
朱靖煜跟著無聲地拿起筷子,看著滿桌子的菜居然一點胃口到沒有。
或許,剛才的人只是像蛋蛋吧,又或許剛才只是自己幻想的,根本沒有人走過。
就這麼安慰著自己,越發覺得扒拉在口中的飯食辛酸異常。
“你剛才去哪裡了,怎麼很久沒看到人?”
“找人。”朱靖煜隨口答道,然後腦中靈光一閃,他終於知道有什麼不對勁了。
剛才,剛才,蘇幕遮的旁邊除了驢居然沒有嚴野!
這太不正常了吧。
嚴野他肯定是背著自己幹了什麼!
是的,一定是的!
朱靖煜一下就情緒高漲起來,滿懷激動地看著嚴野,兩個眼睛都快要冒火了。
“誒,蛋,蛋!”嚴野滿面陽光,慢條斯理地說道。
朱靖煜像是條件反射一樣:哪兒?
嚴野不再開口,只是輕鬆地笑了笑,以眼神示意著。
第八章
蘇幕遮剝了一個蛋,往嘴裡使勁一塞,狠狠地吞下去半個:野,你怎麼就知道四少掛念的蛋就是,那個?
嚴野看著蘇幕遮那一開一闔的嘴:猜的
蘇幕遮:這都能猜
嚴野:青梅竹馬多年啊,在他剛出生的時候,我就知道朱靖煜此生必定跟蛋有很深的淵源,可惜他們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