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手術也不一定就能活下去,你別忘了,只有百分之三十的希望。”
“有總比沒有好!不做手術你必死無疑。”
李遠航不再說話,肖雨緊緊地盯著他,一瞬間他確定從李遠航臉上看出了鬆動的跡象,心裡終於放鬆了一些。他走到李遠航身前蹲下,把手放在他的膝蓋上,抬起頭對他說:“李遠航,等你好了,我跟你一起離開B市。”
李遠航的臉上因為這句話而裂開一抹怔忪的痕跡,“你跟我一起?”
“對,一起。”
“什麼意思?”
“老子陪你一起逃命的意思!!”
僵硬散去,李遠航的臉又恢復成一片平靜,卻帶著隱隱的怒氣,“肖雨,你這是在同情我,嗯?”
“如果你非要理解成是同情,那隨便你。”
李遠航終於怒不可遏地站起來,一把扯起肖雨的領子,一臉狂暴地吼道:“肖雨你給我聽好了,就算我看不見,坐牢或是死了,都輪不到你來同情我,給我滾回你的G市去!”
肖雨也是怒火中燒,抬起手就一拳揍在李遠航臉上,“李遠航你他媽的怎麼這麼不識好歹,老子同情你,同情你祖宗!!!”
李遠航悶哼了一聲,臉因為這一拳的力道而朝旁邊偏了一下,隨即也一拳揍向肖雨,因為辨不清楚方向,剛好揍在肖雨的顴骨上。
兩個人扭打在一起,誰也不讓誰,從沙發打到床上,又從床上打到地板上,房間裡不時響起幾聲悶哼,以及撞到周圍物品而產生的聲響,還有因為太過用力而導致的大口大口的喘息。
李遠航力氣雖然比肖雨大,眼睛卻看不見,只能憑藉經驗和本能出手或躲閃,肖雨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專朝對方的痛處下手。被李遠航壓在地板上,快速地一拳打在李遠航的腹部,趁著對方痛得沒回過神的一瞬,翻身將對方掀了下來,待李遠航迴轉神,兩人又以奇怪的姿勢扭在一起。
停手後,兩人都頭朝上地攤在地板上,喘著粗氣。
“李遠航,老子是說真的。”肖雨側頭看著旁邊躺著的人。
“祁淵怎麼辦?你不是愛他嗎?”
“沒有我,祁淵哥也可以好好地過日子,我不跟他在一起,對他來說可能還是件好事,他本來就不是彎的。”
李遠航似乎嘆了口氣,良久,才慢慢爬起來。
“肖雨,你有你自己的人生,你並沒有賣給我,不必為我做到這一步。”
“李遠航……”肖雨躺在地上。
李遠航伸出手對他做了個制止的動作,分外疲憊地一步步朝門口走過去,打算出門離開房間。
肖雨從地板上起來,衝著他的背影吼:“你活著,我也許還能跟他好好地在一起,但如果你死了,老子跟誰在一起,還有他媽的什麼意思!!”一句話吼完聲音都帶上了哽咽。
這是肖雨自十八歲後,第一次哭,在老家聽說祁淵也在G市時沒有哭,看到祁淵和夏小童在一起時也沒有哭,卻在今天為李遠航,哭了。
他一直以為自己愛的是祁淵,並對這份愛深信不疑,卻不知道這只是長久以來養成的一種強大的習慣,在日復一日的重複中,將自己催眠了。
他以為他只是把李遠航當做床…伴,卻在得知對方要死了的時候,心像裂了一個大口子一樣,不僅僅是灌風,連全身的血肉都牽扯地一起痛起來,以至於只想陪著他,就算是亡命天涯也心甘情願。這種牽絆,又怎會是單純的床…伴能夠帶來的。
五年,李遠航已經像藤蔓一樣不知不覺間植入他的內心,並纏繞了那棵原本叫做祁淵的大樹,只是因為它生長緩慢又隱蔽,還悄無聲息,才會被長久地忽視,如今它生機盎然的生命開始走向衰竭,牽扯的痛才讓肖雨真正意識到它的存在。
“我愛你,李遠航,老子愛你!!!”
李遠航走向房門的腳步停住了,他看不見肖雨的表情,但他聽得到肖雨的哭聲,以及這句撕心裂肺般的告白。
李遠航轉身大步走向肖雨,中途卻因為速度過快被床腳絆了一下,摔倒在地上,肖雨撲過去壓在他身上,急切的吻落在他的臉上,唇上和下巴上。
李遠航用手固定住肖雨的頭,憑著本能一口咬在他的唇上,肖雨受痛吸了一口氣,李遠航的舌頭就勢從他的唇縫中長驅直入,一陣兇狠的翻攪,完了含住肖雨的舌尖吮…吸,直到雙方都喘不過氣,才放開肖雨,一把把他拉起來倒在床上。
肖雨急切地扯著李遠航的衣服,夏天衣服穿得少,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