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臉上的笑意僵住,沉默地坐到女生身邊,囁喏著,“穆先生……不在,他說我可以回來……”
女人幾乎是立刻冷下臉來,顯然是想到了近日來被傳得沸沸揚揚的緋聞。
“媽媽,肚子餓嗎?”原來沒有在意女人瞬間變差的臉色,而是關心地問,“我去煮粥給你喝,好不好?媽媽終於工作結束回來,要多休息幾天,我明天去買些好吃的,給你煮……”
“夠了。”女人將頭轉向一邊,不耐地打斷原來的話,兩人沉默地坐了一會,女人就站起身,“我先會房間。”
“可是……媽媽……”見女人真的向房間走去,原來忍不住抬手,拉住母親的手腕,語調急促地,“媽媽,吃點東西吧,你工作這麼辛苦,我……”
“放手!”女人卻突然神經質地甩開了原來,有些失控地喊道,“不要碰我!”
直直射來的目光中,有不加掩飾,顯而易見的恨意。
原來不禁無措地立在原地,受傷的與女人對視,卻沒見到女人眼中的恨意消減半分。
如同看不透穆擇一樣,他也從未明白過母親的想法。往常都是母親吩咐什麼,他就做什麼。無論是放棄學業,接近穆擇,跟著從事勞累的工作,他都沒有深思過,母親這樣做的原因,目的到底是什麼。現下卻突然驚恐起來。
像是整天活在黑暗中的人一樣,怎麼找也找不到出口,自然而然就會慌亂無措。
原來愣了好一會,才努力地扯出一抹笑,不自覺離母親遠了些,“對、對不起,媽媽……”
“怎麼會變成這樣……”女人並未因原來的道歉而和顏悅色起來,反而滿臉絕望般地,低低啜泣起來,“我抓不住穆擇,你也抓不住,那我讓你這樣,到底是為了什麼……”
原來想要上前安慰母親,卻做不來動作。
“要是可以重來就好了。”母親一遍一遍地重複,語調裡帶著絕望和卑微,“要是放手就好了。”
可是世界上,哪裡有那麼多讓你如願的後悔藥呢。
母親精神恍惚地將自己反鎖在屋子裡,原來呆坐在客廳中,腦袋混混沌沌,理不出一點頭緒。
攤在茶几上的雜誌頭條,就是穆擇和唐思專訪的報道,封面上穆擇一臉無奈苦笑,整個人陷在金色陽光裡,不自覺就讓人從心底生出一些眷戀。
原來突然就有些想念穆擇。
和當初陪同穆擇出外景,到電影城時,想念母親的感情一樣強烈。只是他連打電話給穆擇的資格都沒有。
手機冷冷地躺在茶几上,原來不由自主盯著它看,而後手機就真的震動了起來。
原來懵了一陣,才反應過來,接通了電話。
“……喂?”不自覺的,嗓音都微顫起來。
電話那端安靜了好久,才傳來嘆息的聲音,“小孩子,你怎麼不在穆擇家,快回來,穆擇喝醉了。”
原來握著被結束通話的手機許久,才略略混沌地站起身,在母親房間門外斷斷續續解釋了一番,穿上外套,開門走了出去。
慌亂間並沒有聽見母親在房間裡,微弱地掙扎矛盾地說著“不要去”的聲音。
趕到穆擇家時,已經將近十點。
屋子裡有濃濃酒味,原來剛開啟窗子透風透氣,就看見嚴懷和方易兩人無可奈何地從樓上走下來。
“啊,小孩子,你終於來了。”嚴懷加快腳步,來到原來身邊,“快去看看你家影帝大人,不過是喝了幾口酒就醉成這個樣子,真是麻煩。”
方易也走下樓來,不贊同地瞪了嚴懷一眼,先是嘆了口氣,才對原來說,“阿來,阿擇他……總歸是抹不開面子,他高高在上慣了,所以……”
原來心裡擔心喝醉的穆擇,並沒費心思去聽方易那稱得上是溫言軟語的勸說,一邊的嚴懷卻冷哼起來,“他高高在上,所以就要小孩子卑躬屈膝嗎?方易,你也是明白的,感情這種事,明明雙方都處在平等立場上,憑什麼要小孩子去……”
“你懂什麼,阿擇這樣子借酒要阿來過來,就已經是妥協,你這個局外人有什麼資格評判。”
原來無暇去聽兩人吵架,彎腰問了聲好,就繞過兩人,向樓上走去。
嚴懷和方易還在爭吵到底誰是誰非。
原來推開穆擇的臥室房門,整個人還立在走廊上,見到穆擇神情疲憊的趴在柔軟床鋪中,就一下子心疼起來。
心頭急促地滑過類似於酸楚,卻又帶著些微甜的感情,讓原來在門口呆立了好一會,才在穆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