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來以自我為中心的青年驕傲的宣佈著,頗為自大,看在別人眼裡,只覺得恨不得有個膠布在手中黏住這胡說八道自以為是的嘴才好。
穆擇沉靜地注視著鍾醒,聽他跋扈地說完話,眼眸似有若無地掃過鍾醒搭在原來肩頭的手,低聲說了句,“我可以讓你打回來。”
“……啊?”沒想到穆擇居然會這麼爽快的鐘醒愣了愣,才得意笑了起來,鬆開原來,躍躍欲試地想要揮出極有爆發力的一拳。
趁機走到原來面前,穆擇也不閃躲,狼狽地吃了鍾醒卯足了勁的一個拳頭。
嚴懷後悔得搖頭,直說“早知道帶著相機來拍下這一幕”。
方易頭疼地撫額,“還好阿擇已經洗手不幹,要不然公司的損失,可不止自己能夠擔待的。”
相比於二人的事不關己,眼睜睜看著穆擇被打的原來則要震撼許多,在原地懵了半晌,才反應過來,冒著被鍾醒揍上一拳的危險,衝到了穆擇前頭。
依舊畏首畏尾的倒黴樣子,鍾醒險險收住拳頭,只打中了原來的額角。
“……你找死麼!”鍾醒擰起眉,一臉怒氣。
原來卻微顫地睜開眼,抱歉地扯了扯唇角,“鍾、鍾少,請不要……打穆先生。”
從穆擇坦誠到現在,原來還是第一次開口叫他穆先生。而小孩子微張著雙臂,明明很害怕卻還是擋在自己面前的樣子,又讓他想到了過去的場景。
一時間,只覺得心頭又酸又澀,明明眼角都溼潤了,還是忍不住想笑。
捱打了也沒有關係,換來了原來如初的,幾近盲目的袒護,這算是大滿貫了。
在這份奸計得逞的,感動又得意的微妙情緒下,穆擇伸手,從後面抱住了原來,親吻著原來被鍾醒的拳頭蹭得紅腫的額角,“原來。”
懷裡的原來依舊發著抖,他不知道這是害怕還是激動,但無論是哪一個,他都不會發揚可笑的“只要對方幸福,就能撒手”的白痴精神了。
“我們回家吧。”
對面的鐘醒啞然,在穆擇一手拎起原來的行李包,一手牽著原來的手往門口走去時才反應過來,“喂,小啞巴,你真的要和這混蛋走?”
原來頓住腳步,在幾人都以為他不會回答時,居然緩緩地,點了點頭。
連穆擇,都不敢置信的望著原來。
鍾醒不甘心地接著問,“他是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況且他現在什麼都沒有了,連吃飯的臉蛋都毀了,這種情況下,你確定要跟著他走?”
小孩子依舊點著頭,動作不甚輕快,但給人的感覺並不是勉強的。
鍾醒氣急敗壞,“他到底有什麼好的!又沒錢,還……害的你老媽……比起來,總是我高他一籌吧,喂,我再給你五分鐘考慮,你一定要跟他走?不許點頭,都說了不許點頭了!”
鍾醒氣得臉都紅了,高聲叫嚷著。
穆擇卻沒有耐心再聽下去,拉著原來的手,一聲告辭也不說,就疾步走出了門。
身後可以聽見被嚴懷和方易架住的鐘醒不屈不撓地喊著,“我艹,小啞巴你要是後悔,那天可憐巴巴帶著行李滾回來,我可不會收留你!”
“到時候就算你躺平在床上,主動脫光衣服任我侵犯,我也不會鬆口的!”
穆擇險些被自己絆住,握緊了垂著頭,聽鍾醒這樣吼而耳根發紅的原來,在電梯門緩緩合上之前,都惡狠狠地瞪著鍾醒。
鍾醒卻不怕,揮開嚴懷和方易,凶神惡煞地朝電梯跑來。
電梯門終究還是無情地關上了,穆擇和原來沉默地站在電梯裡,都有一種死裡逃生的感覺。
電梯門外的鐘醒火大地捶著門,還不依不饒地怒吼著,全然沒有形象可言,甚至到最後依舊發洩不出心中的怒火,還抬腳踹了電梯數下。
一直旁觀著的嚴懷待鍾醒踹累了稍作休息時才慢悠悠的開口,“你要是坐另外一個電梯下去,這時候早就追到小孩子他們了吧。”
鍾醒喘氣的背影僵住,渾身寫滿了“剛剛才想到”這幾個字,悔不當初的握緊了拳。
方易嘆息著上前拍了拍鍾醒的肩,“不過追出去,你又能說什麼呢?”
鍾醒兇惡瞪來一眼,剛要說話,卻被方易搶先,“還是說要阿來和你一起這種話嗎?”
鍾醒抿著唇,“有什麼不對嗎?”
“話是沒錯,但是……”方易搖了搖頭,“我和你談的話,你自己的回答,難道你都忘了嗎?”
鍾醒明顯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