惶惶然下,原來又將手中的名片細細看了一遍,才小心地放在了口袋裡。
將鍾醒鍾愛的吉他放好,又拿出些必備品放在揹包裡,臨出門前想到了電梯中男人的叮囑,腳下一頓,也還是轉身,找出了摺疊傘。
再次踏進電梯時,他甚至還期待能再次遇見男人。
原本平靜的心情似乎被突然出現在他眼前的男人輕而易舉地打破了。直到坐著車來到經紀公司,原來還是些微混沌著,若不是嚴懷叫住他,他很有可能一腳踏空,從大堂的旋轉樓梯上摔下來。
“怎麼搞的,心不在焉。”嚴懷顯然是剛忙完,讓身後的一眾化妝師先行離開,就擰著眉在原來身前站定,“是累的嗎,背了這麼大一個吉他,小孩,我們聯起手來,去告那個鍾少爺虐待童工吧。”
原來愣了愣,茫然地看著嚴懷,“我……我還未成年嗎?”
嚴懷被反問的也是一愣,“呃……這個……我去問問啊。”
說著,就將原來一個人涼在一邊,獨自到角落裡打起電話來,偶爾能聽見“我就是問一下嘛,說出來又不會死”“喂,人面獸心,你逼著我告訴小孩真相是不是”或者“這就對了嘛,早點投降不是很好”之類的話。
過了幾分鐘,嚴懷合上手機,滿臉得意地朝他走來,“我問清楚啦,你成年了。”
原來“哦”了一聲,問,“嚴先生,您問的……是方先生嗎?”
“他?他的腦容量大概只能記得自己老婆的生日吧。”嚴懷嬉笑著搖頭揮揮手,“我問的是穆……”
原來困惑地望著突然閉嘴不說話的嚴懷。
“哈、哈哈,這個問題其實很簡單嘛,你的資料公司人事部都有,我隨便抓個人問問就問出來了。”嚴懷乾笑著亡羊補牢。
原來又看了嚴懷一會,就不疑有他地點點頭,“那我先去樓上找鍾少,他們在談工作。”
“恩恩,好的好的。”嚴懷笑著目送原來走遠,才鬆了一口氣,“好險,差點說出來。”
才剛到約定好的會議室門口,原來就看見了從遠處走來的阿明。
“嗚……阿來你總算到了。”阿明一見到他,就感激涕零地搶過吉他,敲敲會議室大門,走了進去,“鍾、鍾少,您的吉他來了。”
臉色透著鐵青的鐘醒冷哼一聲,目光瞪向原來,“你在路上順便和蝸牛拜把子了嗎?慢成這樣。”
阿明抹汗賠笑,“哈、哈哈,鍾少真會開玩笑呢。”
洽談合作專案的導演已經心滿意足地離開,鍾醒等在這裡,不過是為了吉他和演唱會的前排門票。
方易送走導演,回來時見鍾醒居然又彈起了吉他,不禁頭疼撫額,“真希望以後我家小孩,不用這麼執著地熱愛一項自己完全不拿手的興趣。”
而後就拿出兩張片遞到鍾醒面前,用“你趕緊走吧”的眼神,無奈說,“鍾少,已經沒事了,這是門票,你可以……”
鍾醒也的確給方易面子,二話不說就乾脆地收拾了吉他,朝阿明瞪了一眼,就叫上原來,離開會議室。
從經紀公司到秦博陽開演唱會的露天體育館足足需要一小時車程,待到了體育館,鍾醒連晚餐都還沒吃,就草草遮掩了一下,揹著吉他走進了會場。
所幸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否則憑鍾醒手長腳長,與眾不同的氣質,也必定要引起一場小小騷動。
原來吃力地跟著鍾醒走在人群中,好不容易在一群群期待的歌迷中找到自己所在的位子。
鍾醒面色不善地四顧了下,用明顯妒忌的語氣,“怎麼人這麼多。”
偌大的體育場看臺足足可以容納上萬人,自下向上看,黑壓壓一片人,有不少歌迷已經激動地揮舞起熒光棒和標牌了。
由於是露天會場,坐凳難免會有些髒,不等鍾醒皺著眉頭髮火,原來就已經彎腰擦乾淨,還安撫著因為周邊歌迷瘋狂喊叫而心情不爽的鐘醒,“再過幾分鐘就要開場了呢。”
鍾醒依舊臉色很差,看了原來一眼,並未說話。
“對了,鍾少,您餓嗎?”原來將揹包放在腿上,“我這裡有巧克力糖和礦泉水。”
開場音樂已經響起,周遭的歌迷也激動地尖叫起來,連大螢幕上都開始播放秦博陽苦練舞技的VCR,平時早就專心致志的鐘醒現在確實被飢餓迷魂了頭,只是盯著原來的揹包,“喂,你還有面包,為什麼不說。”
“我……”原來頓了下,“我是覺得,您應該不會喜歡吃……”
他話還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