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員覺得特別的煩躁，點了一根菸走去旁邊有窗戶的地方。
李瀝江覺得自己應該好好和葉冰川談談了，不能再任由事情像現在這樣發展下去。昨天的那一場事，如果他立場堅定一點，也許就不會發生了。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煙，又緩慢地吐出來。
電話鈴聲又不停地響了起來。
“喂？”
“哥，我錯了。”葉冰川在那頭道：“你快點回來吧，我不拿你的鑰匙了。”
李瀝江想了想：“你等著吧，我回來有話想和你說。”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有什麼話現在說也行。”
李瀝江拒絕：“當面說比較好。”
其實李瀝江也覺得電話說比當面說要好，至少電話裡說他會更有勇氣，只是他現在還沒有想好怎麼說。他們的生命從四五歲的時候就開始糾纏在了一起，直到過了十年，痕跡才開始紊亂起來。
李瀝江想，要是自己不是個同性戀就好了，這樣也許葉冰川也不會跟著他彎了。
李瀝江和寧妮兒一行人吃完飯的時候天色已經不早了，李瀝江想趁著這會兒還沒有後悔早點回去和葉冰川把話說清楚，就先和他們分開了。回到家的時候剛剛八點，李瀝江這三個月獨住習慣了，看著家裡暖黃色的燈光有點不適應。
“哥……”葉冰川開著電視在沙發上睡覺，一聽有動靜就馬上爬了起來，他現在襯衫的領子大開著，頭髮也有點凌亂，因為睡覺嗓子有點沙啞，一點也不像在外人面前冷峻寡言的葉冰川。
李瀝江把外套脫下掛在衣架上，葉冰川起身走過來站在他身旁：“哥哥已經吃飯了吧？”
“嗯。”李瀝江應了一聲，他頭腦裡現在全是一會兒想和葉冰川說的話，他默默地在腦袋裡組織語言。
“我還沒吃呢。”葉冰川突然從後面抱住他：“我一直都在等哥哥回來。”
李瀝江僵直了身體，用手掰開葉冰川環著他的手：“快去吃，吃完我們好好談一談。”
葉冰川不肯鬆手：“我知道你想說什麼。”
他頓了一下，口氣很委屈：“無非就是什麼我不能和你在一起，你不能接受我，讓我滾之類的話。”
李瀝江哽了一下，不知道說什麼好，道：“你先放開我。”
“不。”葉冰川很堅決：“我放開你了你就不會讓我抱了。”
“你這樣抱著我，我們怎麼好好談？”
“一樣可以說話啊，哥哥就這樣和我好好談吧。”葉冰川故意在“好好談”三個字上加重了音。
李瀝江著實很苦惱，他不想和葉冰川鬧得太僵，可是好像不真正的把底線亮出來，葉冰川就會沿著他的底線慢慢地向前推進，直到把他逼入一個能容納他們兩的地方。
李瀝江用很嚴肅和堅定的口氣道：“放開我。”
“不。”葉冰川聽到他的話，也轉換了口氣。
李瀝江用力掰開葉冰川的手，葉冰川另一隻手把他轉過來，然後正面攬入懷中，雙手緊緊抱住他，讓他不得動彈，李瀝江整個人都撲在了葉冰川的胸膛裡。
“哥哥，從我開始察覺這段感情到現在，這麼多年，難道你真的一點都不心動嗎？”
葉冰川低沉的聲音從胸腔直傳入耳，震得李瀝江心都在顫。
“我們又不是親生兄弟，你當我是那些普通的男生不行嗎？為什麼周城行，衛梓恆行，就我不行！”
葉冰川說的這兩個名字都是曾經和李瀝江有過一點淵源的人。周城是李瀝江的初戀，主動追求的李瀝江。可是交往了還沒有兩天就被葉冰川帶人給打了，周城害怕葉冰川再找事，第二天就要求和李瀝江分手。那個時候，葉冰川剛剛發現李瀝江是同性戀。
葉冰川從小就對李瀝江這個哥哥又崇拜又喜歡，小時候總是粘著他，結果撞破李瀝江看鈣片之後，又是驚恐又是覺得深深地被自己崇拜喜歡的哥哥欺騙了背叛了。
青春期的時候仗著一股叛逆勁兒，至那之後次次都和李瀝江作對，怎麼讓李瀝江痛苦怎麼來。可是當葉冰川看到李瀝江有了喜歡的人之後，當看見李瀝江各種對周城好，各種照顧和關心周城之後，葉冰川心裡種種陰暗的情緒就如火山爆發一樣洶湧而來。
為什麼自己喜歡的哥哥是同性戀？為什麼自己從小崇拜的哥哥欺騙他？為什麼哥哥要喜歡其他人？哥哥不一直都是他的嗎？憑什麼周城能讓哥哥送他回家？哥哥以前都只和他一起回家的。憑什麼哥哥要提書包？哥哥以前只幫過他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