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下面還有幾張卡和銀行存摺什麼的,可以說這是這個家裡最值錢的舊餅乾盒了,如果現在發生火宅,只能救出來一樣東西,彥清選的也就是這個了。
他定睛看著這些東西,又是一陣發呆。
最後也只嘆了一聲,彥清又默默地原樣放好。
氣溫已經很低了,深秋的蕭索沁入脾肺,彥清從家到店裡走了一刻鐘不到的時間,開門進店裡之前從門玻璃裡看到自己的鼻頭微微地紅了。
“早上好。”他進門和自己的夥計們打招呼。
另外三個人有點擔心地看著他。
“怎麼了?”彥清摸摸自己的鼻子,難道因為鼻頭太紅了什麼的?
蕭和阿果於是扭頭自顧自地去幹活了,只有景海鷗跟著他屁股後面到更衣室。
“你最近的臉色可真不怎麼樣,陳建林給你穿小鞋了?”
彥清一邊脫下外套拿出櫃子裡的白色制服,一邊說:“沒有。他出差了。”
“你如果病了的話就休息下吧,這個店暫時歇業幾天也沒關係的吧。”
彥清套上制服,一粒粒係扣子,搖頭,“我沒病。再說我休息了誰來做麵包呢?”
景海鷗又習慣性地掏出煙叼在嘴上,手裡摩挲著打火機,“所以說你應該招一個麵包師啊,把自己解放出來專門做老闆多好。”
彥清嘆氣:“其實蕭是說要請一個麵包師傅或者至少是後廚小工來著……”
潛臺詞是:不想想是因為誰才害得我不敢生病的。
景海鷗啪地打著了火機,點上煙,吞吐了一口,“我讓蕭今天又把那個招聘廣告貼出去了。”
彥清停下手,看過去。
景海鷗笑道:“這次你好好找一個能幫你做麵包的人吧。”
彥清道:“你找到新工作了?是什麼樣的公司?你籤的那個競業限制沒關係嗎?”
景海鷗夾著菸捲的手隨便揮了揮,“完全不相干的。我說了討厭那個工作,市場啊資料啊留給那些愛穿三件套西裝的人就好了。”
彥清道:“那你這次是什麼工作?”
景海鷗笑道:“我受夠給別人打工了,所以就自己開家店咯。”
彥清好奇問:“是什麼樣的店?”
這迎合了景海鷗的興奮點,他興高采烈地說:“你記不記得那天咱們幾個去酒吧玩結果灰頭土臉地給轟出來了?”
彥清睜大眼睛,“你要開酒吧?”
景海鷗點頭,“怎麼樣怎麼樣?很適合我吧?”
彥清想了下,老實點頭,因為比起之前他呆在寬大的辦公室裡很暴躁地在驅使下屬的形象來說坐在吧檯前一邊喝酒一邊和客人慵懶搭訕的模樣確實更加適合這個男人啊。
景海鷗開始滔滔不絕地介紹他的那些個想法了,選址啊主題啊裝修啊什麼的,彥清一邊和麵粉一邊忍不住擔心道:“這得不少錢吧?”
景海鷗笑了,把菸頭彈開,雙手抄兜,道:“應該吧,不過我不擔心這個,我要從晉波那裡狠狠敲一筆,開十個這種酒吧都綽綽有餘了。”
彥清臉色一黯,“你們分手了……他不肯給你錢嗎?”
景海鷗道:“那倒不是,怎麼說我給他打了這麼多年工,也沒跟他細算過帳,獎金福利加薪一個都沒有,他也不好意思把我光溜溜地趕出來。不過,我覺得他給的不夠多——其實就是夠多我也打算敲他一筆,反正最後一筆了,能多炸出點油水來就多炸一點,這時候我還跟他客氣什麼。”他夾了夾眼睛。
彥清不是很能理解他的高興勁是從哪裡來的,他自己遇到這樣的事情是無論如何也開心不了的。
“那麼你要怎樣做?他有什麼把柄在你手裡?”
景海鷗道:“比那個簡單多了——我找了個律師。”他一副志在必得的樣子,“這次一定叫那個晉波好看!”
彥清不確定道:“其實——你還是在乎他的吧?還喜歡他?”
景海鷗立刻不高興了,否認道:“我才沒那麼賤!我會讓我律師好好在晉波身上刮下點油水來才是真的!”
彥清搖搖頭不說話,繼續幹自己的活。
景海鷗於是又了一根菸,在屋子裡來回走動,不時停下來講一點關於他的酒吧構想或者那個“搞錢計劃”
“等著吧!”他對彥清說,“我知道你們總覺得我們是在鬧著玩,等著看這次是最後一次,男人、愛情什麼的都是浮雲——我也是浮雲——總之我要拿到我應得的。現在我就向你請假,我約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