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洋放下盤子看著他問:“什麼事?”
沈騫抬眼看他:“就是你們都問過我的事,你們都問我,錢是哪兒來的,我媽當年也這麼問我,我告訴她,是我爸偷著給的。”
“但其實是跟廖昆借的?”
“是啊,但是不這麼說不行,不這麼說她就打算等死。不過現在看來,我也不算撒謊,因為最後買單的還是我爸”,沈騫嘆了口氣:“那時候我就想,錢真是個好東西。”
宋洋把熟了的羊肉夾進沈騫的盤子裡:“以前的事過去就過去了,別多想了,還是想以後吧。”
沈騫嚼著羊肉說:“我想過完年,去學點東西。”
宋洋說:“好啊,你想學什麼。”
沈騫撓撓腦袋:“還沒想好,不想念書,想學門手藝。”
宋洋扔了幾片生菜進鍋,伸手撫弄了一下沈騫的頭髮:“等過完年,我陪你一起去技校看看。”
沈騫笑著說好。
吃完飯,宋洋又拉著沈騫去逛商場買新衣服,沈騫說:“我都多大了,過年還非得穿新衣服。”
宋洋說:“過年嘛,總得意思意思。再說你前陣子不是扔了好幾件麼,正好今天再買幾件回去。”
快過年了,商場里人滿為患,交個款都得排半天,衣服沒買幾件,命折騰出去半條。回到家沈騫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就不起來了:“以後打死我都不這時候逛商場!”
宋洋拎著袋子,把衣服一件件的都掛好才坐下:“累了?”
沈騫搖搖頭又點點頭:“有點。”
宋洋說:“那你歇會兒,我去換衣服,然後做飯。”
沈騫躺倒在沙發上:“我怎麼覺得我剛吃完飯呢?”
宋洋抬眼看了下牆上的表:“咱們中午那頓是十一點半吃的,現在五點了,確實是該吃飯了。”
沈騫躺在床上嘟囔:“還是我做飯吧,你做的不好吃。”
宋洋苦笑著說好,其實沈騫對吃的還是挺挑的。以前沒條件沒時間,餓了隨便弄點什麼就吃。現在閒下來了,又對吃有了新的追求。
本來沒覺得餓,可在廚房折騰折騰沈騫覺得自己又餓了,湯在鍋裡燉著,沈騫跑到客廳從茶几下面找出包餅乾,宋洋說:“你餓了就待著吧,不就剩個湯了麼,我去看著。”
沈騫拆開包裝,拿了一塊餅乾塞進嘴裡:“開鍋的時候,放點香菜進去。”
宋洋應承著,進了廚房。
結果湯端出來的時候,沈騫看見兩根洗的乾乾淨淨的香菜,安靜整齊的躺在湯碗裡。
“你就不能切兩下麼?”
“啊?我洗乾淨就直接放裡了。”
“你靠,你當這是麻辣燙啊!”沈騫鬱悶的夾起香菜,嚼吧嚼吧嚥下去了。
宋洋不好意思的笑笑,沈騫接著問:“過年酒吧休幾天啊?”
宋洋沉默了一會兒:“沈騫,我跟你說個事兒。”
“怎,怎麼了?”
“我把單行道的工作辭了。”
“為什麼?”
“我想找個不晝夜顛倒的活兒”,宋洋坦然的說著:“要不然這一天到晚的,咱倆連個面都很難碰見。”
沈騫說:“可是酒吧都這樣啊。”
“所以我打算乾點別的”,宋洋笑笑:“我聯絡的差不多了,過完年就去一家咖啡店上班。”
“啊?那能一樣麼?”
“當年在學校的時候也學過,應該不成問題,不過薪水肯定是要少一些。”
“你是不是因為我才……”沈騫有些忐忑的問道。
“是也不是,難道你不想看見我?”
“不是啊”,沈騫急忙辯解:“可是我看你很喜歡酒。”
“就算在酒吧,大多數人也都是點啤酒。”宋洋聳聳肩:“那還不如哪天我心血來潮或者你想喝了,我就動手調兩杯,都一樣的,再說一天到晚住一屋裡還見不著面,多鬱悶啊。”
同時淪為無業遊民的兩人在悠哉中迎來了春節,年三十早上,沈騫操著菜刀在廚房乒乓剁餡兒,宋洋在屋裡兢兢業業的拖地。結果地擦完了,餡兒剁多了。包了一百來個餃子,沈騫一看吃不了,就凍上了五十個。
這一天忙活的夠嗆,年夜飯嘛,甭管幾個人吃,雞鴨魚肉必須得有。宋洋幫不上什麼忙,只能打下手。忙活一下午,好容易到晚上開飯,宋洋把收藏的酒拿出來和沈騫一起喝,兩人邊聊邊吃,看著春晚吐著槽,不亦樂乎。
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