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一越南小夥。關鍵是,小夥挺帥。
史蒂芬迅速擼了把頭髮,一掃陰霾,露出邪邪的微笑:“哦嗨,我是史蒂芬,你叫什麼?”
越南小夥:“咔加。”
史蒂芬:“咔加,我可以請你喝飲料嗎?”說著,攬著小夥遠去。
高中時候的我們,還很天真。那個畢業舞會,也是我記憶中最美好的時光。
長大後的我們再也沒有那時的無憂無慮,那時的純粹。所以後來,每當生活缺乏光彩的時候,我就會躺下來,想想那一年,那一場舞會上,黎安懇求的目光。
每當想起,心中就充滿溫暖。
陰錯陽差
畢業舞會結束後,黎安實現諾言,帶著我去醫院看望黎媽媽。
不過幾周不見,黎媽媽顯得十分虛弱。她嬌小的身軀躺在病床上,合著眼沉睡,兩頰瘦削青黃,看上去很不舒適。
我驚奇:“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黎安的聲音很沉重:“腦瘤惡化,她經常頭痛頭暈,每天都睡不著覺,只有靠打安定劑才能睡一小會兒。”
我:“醫生怎麼說,可以切除那該死的腦瘤嗎?”
黎安:“壓迫著腦神經,很難切除,手術成功率很低。”
我側頭看黎安一眼:“那你打算怎麼辦?還給黎媽媽動手術嗎?”
黎安坐到床頭,溫柔的撫摸母親焦黃的頭髮:“如果不動手術就只能忍受這樣的痛苦的話,是的。”
我:“萬一……”
黎安輕聲:“我說過,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讓媽咪高興。如果活在世上就是忍受痛苦,我寧願她無知覺的離開。”
沉默片刻,我又問:“黎媽媽知道她得了什麼病了嗎?”
黎安搖頭:“沒告訴她。”
我和黎安在黎媽媽的床頭坐了一會兒,彼此的心情都有些沉重。沒過十分鐘,黎媽媽就從睡夢中痛醒,睜開雙眼。
她看到黎安和我,嘴角微抬:“黎安,你帶同學來看我嗎?”
黎安點頭:“恩。媽媽,你好點了嗎?”
黎媽媽:“就是頭疼,其他沒什麼。嘉圖,你看上去氣色很好,又壯了一些,這樣很好。”
我笑著靠近:“黎媽媽,想吃水果嗎?我幫你削。”
黎媽媽搖頭:“不用了。嘉圖,你不用上課嗎?來看我會不會耽誤你學習?”
我:“不會。黎媽媽放心。”
說完,我偷偷瞥了眼黎安。
黎安收到我目光,沉吟片刻,突然對黎媽媽說:“媽媽,我想跟你說一件事。”
黎媽媽頭痛的離開,扶著額頭:“什麼事?”
“媽媽,我想請你准許我,和嘉圖在一起。”黎安說出來了。
我不自覺的挺直腰,屏息以待。
“黎安,這是什麼意思?媽媽不懂。”黎媽媽茫然。
黎安突然伸出手,握住我的:“我喜歡嘉圖,想和他在一起,就是這個意思。”
黎媽媽慌亂地說:“黎安,你從來沒和媽媽開過玩笑。”
黎安:“恩。我現在同樣很認真。”
“可你們是兩個男孩兒……黎安,真是不對的……”
黎安溫柔的說:“媽媽,我知道。但我喜歡他,你也覺得他很好不是嗎?”
“那不一樣。你們是男孩兒,你們不能在一起……這是不對的,不對的……”黎媽媽無措的看看黎安,又看看我,“黎安,別嚇唬媽媽……”
看到黎媽媽越來越痛苦的神情,我的心沉到海底。
黎安已經不再央求黎媽媽接受我們,他緊緊抱著她,撫摸她頭髮,安撫她,希望她從慌亂中緩過勁來。
黎媽媽的身體很虛弱,經不起刺激,而剛才那樣的重磅訊息顯然超出了她的承受範圍。她開始呼吸困難,面色青白,渾身虛弱。
情況很糟。
黎安慌了,他緊緊抱著媽媽,回頭喊我:“嘉圖,快叫醫生!”
我一愣,飛速跑出病房,叫來醫生。醫生、護士們的腳步紛亂的走進病房,開始為黎媽媽做檢查。
黎安始終守候在母親身旁,我靠在牆邊,焦急而沮喪的看著這一切,早沒了之前渴望認同的心態。
現在,上帝啊,隨便怎麼樣。
只要讓黎媽媽,這個和藹的婦人,繼續活下去就行了。
黎媽媽的情況不妙。醫生們不再耽擱,趕緊將她送進急診室。黎安不敢離他母親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