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作兩步跑下樓,叼著煙,皺著眉,把錢包、護照、香菸、打火機、手槍一一往褲兜裡塞。
我跟在他身後:“我們逃到哪裡去?!”
黎安:“我飛墨西哥,從那裡坐黑輪去古巴。古巴一直受美國經濟制裁,美警不容易跨境搜捕。”
我跑上樓:“我去拿護照!”
黎安攔住了我,藍幽幽的目光有些焦躁和傷感:“不,我一個人走。嘉圖你留在美國。”
我渾身一振:“你什麼意思?”
黎安輕聲道:“嘉圖,師父這是逃命,不是旅遊。不好玩的。”
我:“誰不知道你是逃命?你以為我是小孩兒麼?!”
黎安:“師父是亡命之徒。要跑、要躲、要打,必要的時候還要跳海、要殺人。而你是無罪的,你可以正大光明的做任何想做的事情。你不用跟著我過那種逃亡生活。”
我怒了:“你什麼意思?你以為知道你在海外生死未卜,我賺錢還開心麼?過日子還開心麼?你以為把我留在美國,你就可以沒有後顧之憂了?!”
黎安不聽。他提了行李,戴好墨鏡,穿好軍靴就要出門。
我以生平最快的速度跨上樓拿好護照,又奔下樓,穿著拖鞋跟在黎安身後:“你去哪兒我去哪兒,你再也別想離開我視線!”
黎安皺眉擋我:“嘉圖,聽話。等我找到落腳的地方會跟你聯絡。”
我:“聽話你妹呢!我是可以跟你同生死共患難的男人,不是讓你保護在家裡的女人!”
黎安心急,不再說話,舉手想用手刀砍倒我。
我感到腦後風聲,連忙矮身一躲。順勢抱住黎安大腿不放。
黎安提了提腿,提不動,只得再用單手扭住我手臂,在我反應不及之下,電光石火間便將我制服在地上。
黎安在我耳邊溫柔說:“嘉圖,只要師父活著,就會回來找你。”
我心急如焚,大吼:“不!!!!!”
忽然門上傳來鈴響,我和黎安同時屏息。
我驚恐的睜大眼睛,口型問:“會是誰?”
黎安搖頭,表示不知道。
我掙了掙胳膊,示意他放開:“我去開門看看情況。”
黎安想了想,放開我手。然後閃身躲在了後門門側。
我從地上爬起來,揉了揉痠疼的胳膊。回頭見黎安全身隱入陰影處躲好,我才開了門。
結果一開門我就傻了,門外竟然是一個警察!
肥警察出示證件:“你好李先生,我是紐約警署……”
“砰!”我把門一把甩上。
我:“師父,外面是條子!跑,跑,跑!!!”
黎安反應迅速,開了後門就跑。臺階也不走,在欄杆上一撐,長腿一伸利索的跳下陽臺。
我把兩隻拖鞋都甩了,赤著腳在草地上飛奔,緊緊跟在黎安身後。
什麼前途,什麼金錢,我什麼都不要了!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也要跟著黎安亡命天涯!
肥警察在我們後面大腹便便的追,揮舞著帽子:“李先生!等等!你們跑什麼?!”
我在草地上唰唰飛奔,突然被樹根一拌,摔了個狗□。
黎安聽到聲音,毫不猶豫的轉身跑了回來。
我感覺腳踝一陣劇痛,在地上試了幾下都跑不動了,心中又急又氣:“師父,我不行了。你快跑!”
黎安不聽,想要拉我。
我揮開他手,咆哮道:“你他媽跑啊!!!”
黎安皺著眉頭,唇抿得死緊。手臂卻堅定的伸過來,將我一把扶起。
我:“笨蛋!這下你跑不了了!”
黎安垂著眼簾替我看傷:“算了。不跑了。該來的遲早要來,躲不掉的。”
我眼看著身後幾個警察越跑越近,黯然的閉上眼睛。
幾個警察氣喘吁吁的跑到我們面前,我雙眼緊緊盯著他們的手,生怕他們突然從背後掏出手槍把所謂的逃犯擊斃。(電影看多了)不過等了半天,這幾個肥嘟嘟的警察只是或站或蹲的喘粗氣,一點沒有要拿下我們的意思。
我於是困惑了,看看黎安。
黎安依舊在低頭檢視我傷勢,戳了我腳踝一下,疼得我哇哇直叫。
一個警察好心的問:“先生你受傷了?我們可以載你去附近的醫院。”
我心道:這氣氛太和諧了,不對勁啊。
我:“你們不是來抓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