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幾個對他表示興趣的公司的回函,又去參加了幾場面試,最終和一家報社簽下了勞動合同。
雖然只是在報社打打雜,做些瑣碎的資料整理,貼貼發票,但總比當無業遊民的滋味好多了。
陸飛性子爽直,髒話多,但人踏實肯幹,吃苦耐勞,而且不擅長拒絕別人,一來二往的,單位裡的其他同事,甚至比他年輕很多的大學畢業生都把閒活推到他的頭上,連買奶茶都要他跑腿。
陸飛無所謂,樂得其所,反正只要能安安分分地在這裡做下去就成了。
他就像一隻流浪了很久的,髒兮兮的,瘦骨嶙峋的貓,不奢求鋪著軟墊的竹籃貓窩,只要一個破紙箱子就很滿足了。
窮慣了的人是很容易打發的。
工作一個月,陸飛領到了他的工資,他把拖欠的水電費給交了。不欠債的感覺很好,身心一下子都放鬆了,陸飛很高興,又打電話邀請了老沙等幾個朋友去路邊的大排檔喝啤酒。
路邊攤,一盤炒螺螄,幾串燒烤,小碟花生米,幾扎冰鎮啤酒,大冬天的喝得牙齒打戰,卻依舊覺得很爽。大概是因為年輕的時候也常常做這種事情,現在偶爾放縱一回,就會自作多情地以為自己還不老。
酒足飯飽回家去的時候,已經晚上九點多了。
陸飛哼著不成調的小曲,帶著一身酒氣不緊不慢地上了樓,樓道里沒有裝照明燈,黑咕隆
咚的一片。陸飛直到站在自家門前的時候,才猛然發覺地下蹲了個活物,伸手一摸,還毛茸茸的。
靠,這什麼?帶毛喘氣兒的,莫非是熊貓?
喝的有三分醉意的陸飛不靠譜地想,國寶卻在這時開口說話了:“陸叔叔?”
“……”
熊貓……精?
陸飛摁了摁自己因為過多攝入酒精而突突直跳的太陽穴,摸索著從口袋裡掏出打火機,啪的一下點亮。
微弱的橘黃色火光下,陸飛瞪著眼睛,眼看著裹著厚厚冬衣的夏志英從地上站起來,白淨的面龐上帶著和煦柔軟的微笑,眉弓在眼眸處投下深邃的陰影。
看上去已經是個成熟的男人了,笑起來卻仍舊有一絲難泯的孩子氣。
“夏志……英?”陸飛覺得酒精讓自己暈暈乎乎的,“你怎麼在這裡?”
“是這樣的,我最近在這附近的一家餐館打工。”夏志英顯得很高興,雖然他的鼻尖被凍紅了,可這小小的瑕疵絲毫不破壞他的魅力,朝氣蓬勃的年輕人就是讓人羨慕,“我有點想見你,就來找你了,順便帶了些店裡的點心。”
陸飛這才發現他手裡拎著的塑膠袋,裡面裝著個紙盒子。
雖然不知道紙盒子裡面是什麼點心,可是陸飛突然就覺得那盒子一定是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