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玩就應該瘋一點,你說是不是?”少年說著還把胳膊纏了過來,摟住了陸飛的脖子,他身上噴著淡香水味曖昧幽然,頗有些難以捉摸的味道。
可是陸飛聞著這樣的香味,卻莫名其妙地想起了夏志英那張清秀乾淨的臉龐,身上沒有噴灑任何用來修飾體味的香水,而是一股溫暖的陽光味道,很有朝氣,自然蓬勃。讓人情不自禁地就聯想到少年在綠茵球場上輕巧敏捷的身姿,還有新修建的草坪,甚至是在陽光下灑著細水絲的噴灌龍頭。
“還是算了吧。”陸飛推開貼上臉來的美少年,露齒一笑使出殺手鐧,“我沒帶錢。”
美少年:“……”
老沙今天運氣好,釣到了一個很年輕的男孩子,笑起來的時候露兩顆虎牙,唇色如同散發著清香的果凍,睫毛卷翹濃密。老沙很慶幸自己一把年紀了還能有這種豔遇,高高興興地領著男孩子回去了。
陸飛一個人坐不住,但又不怎麼想回家,便在馬路上游蕩了半天,和菜場外擺攤
子的老闆聊聊天,去花鳥市場調戲籠子裡的貓貓狗狗,又進碟片店租了兩本新電影的槍版,途經便利店的時候見到門口在促銷二鍋頭,陸飛買了兩瓶,坐在公園裡一邊曬太陽一邊喝酒,混到晚上七點多才意猶未盡地打道回府。
酒喝得有些多,看人都帶重影。陸飛暈暈乎乎地摸到小區樓下,猛然見著單元門口立著一個男人,拉著外套的帽兜,手收在口袋裡,仰頭望著窗戶。
年關小偷比較猖獗,陸飛警惕起來,邁著醉鬼步子歪歪扭扭上前兩步,那小偷聽見動靜,也馬上轉過頭,瞪大了眼睛:“陸飛?”
“啊?夏志英?”陸飛愣了一下,眯起眼睛看了半天,又使勁揉了揉,見眼前的人影還沒消失,才說道,“靠,你怎麼跑這裡來了?你——”
“你傻啊!”話還沒說完,就被夏志英毫不客氣地打斷了,那青年朝他跑過來,臉色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非常難看,上薄下厚的嘴唇更是凍得青白,這小子一巴掌就拍在陸飛腦門上,用的力道還不小,五根冰冰涼涼的手指把大叔打得七葷八素的,“你他媽的提前出院也不通知我一聲!打你電話也不接,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家裡也沒人!你是不是想急死我?!”
“我……”
只來得及發出一個音節,陸飛就猝不及防地被夏志英帶進懷裡,青年的力道很大,甚至有些蠻橫,好像小孩子摟著自己最心愛的玩具,用力收攏臂膀,也不顧對方疼不疼,只拼命昭示自己的所有權。
“靠,停停停,我喘不過氣了。”陸飛受不了這麼大力的擁抱,嗆道,“你趕快把手鬆開。”
“不放,一放手你又要跑掉了。”夏志英悶聲說。
陸飛沒辦法,只好丟人地崴著腰讓這小鬼頭熊抱著,過了一會兒,夏志英終於聞到了陸飛身上濃重的酒精味,立刻推開他,瞪大眼睛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你,你喝酒了?”
“嘿嘿嘿,酒是個好東西啊,是男人就要學會喝酒,喝了它,就什麼不愉快的事情都忘了。”陸飛很高興,醉醺醺地湊到夏志英耳邊,“你下次來我家,我請你喝,好不好?”
夏志英氣得臉頰都微微發紅:“你有沒有搞錯?剛出院就這樣?”
“有什麼關係嘛,年輕人,腦袋不要這麼死板。”陸飛笑嘻嘻地拿手指去戳夏志英的腦門,酒勁在不斷上竄,夏志英的臉好像都開始變成兩張,戳都戳不準,胃裡又開始翻
騰泛噁心。
陸飛推開夏志英,彎著腰往旁邊東倒西歪地走了幾步,緊接著嘔的一聲就翻江倒海地吐了起來。
耳邊隱約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那聲音聽起來很關切,甚至還帶著一絲焦急。陸飛已經很久沒有聽到過這樣的嗓音了,心裡堵得厲害,好像年久失修的堤壩,快要崩潰。
眼前頓時一片漆黑。
不知過了多久,模模糊糊地感到了一絲光亮,緊接著弄髒的衣服被人解開,他聽到嘩嘩的水聲,有溫暖細軟的水絲淌過他的身體,他整個人都被溫水包裹住,有一雙手擦拭著他的脖頸,背脊……
那雙手寬厚有力,十指修長,就好像……好像很久很久以前,有個高大慈祥的男人,總是帶著他去衚衕口的澡堂洗澡,那個男人有一雙勻稱的大手,他是警察,手上的力氣很大,可是替他洗頭髮的時候,總是小心翼翼地,唯恐弄痛他似的,笨手笨腳。
“飛飛,來這裡,把耳朵捂住,爸爸幫你把肥皂泡沖掉。”
水絲淌過打滿洗髮露的頭頂,大手一下一下,輕輕地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