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是正確的。”褚畫將目光遊至對方託著點心盤,除了那噴香誘人的小圓餅,還有一大扎顏色血紅的山莓汁。他轉了轉眼睛,突然壞模樣地朝對方露出一笑,“我甚至不用出現在他的面前,他就會主動來到我的身邊。”
管家還沒明白對方的意思,警探先生已經迅速拿起山莓汁,用手沾了一些抹在自己的白襯衣上。
“哦!我的天!我想我的傷口崩開了!”褚畫擺出那副自己被自己驚愕到了的表情,看了看自己的手,又低頭看了看左下腹部冒出的“鮮血”,脫口嚷了起來,“I‘m bleeding!”
聽見喊聲的康泊朝褚畫所在的方向側了側臉,看見了自白襯衣後洇出的一片紅,馬上就蹙緊了眉頭。微一欠身,他對身前一臉驚疑的倆人說,“抱歉,我得失陪了。”
不出所料,情人來到了自己身邊。警探先生以個暈厥似的姿態把自己投進對方懷裡,把臉半埋於那絲絨般冰涼的頸窩。
他於白人管家的怒視中朝他眨眼微笑,一個得意洋洋的壞傢伙。
※ ※ ※
警探先生閉眸躺在床上,以手捂住腹部哼哼唧唧。
康泊坐在床側望著他裝模作樣地呼痛呻吟,慢慢笑了,“好了,往身上潑濺山莓汁不會讓你這麼疼的。”
一雙清皎皎的眼睛驀然睜開,褚畫仰臉在床上賴了好一會兒,才悻悻爬起身,“你發現了?”
“你腹部的傷口是我縫起的,我知道它不會崩開。”
“是嗎……”當時他人事不知,完全不知道自己這一身的傷口是被誰處理了妥當。“可你不是在和總統先生的人談很重要的事嗎?幹嘛還要過來?”
“總統在為連任籌款,他需要一些有錢的傻瓜甘願成為他的財力後盾。”康泊俯身向褚畫靠近,以自己的鼻尖輕擦對方的,笑著說,“那傢伙太囉嗦,如果你不裝作暈倒,沒準真正暈倒的人就是我。”
“哦,我還以為是你在乎我。原來是聽煩了政客的遊說。”褚畫仍彆著臉,一副不開心模樣地撇著嘴,“也是,你看上去依依不捨,似乎很享受被那個情竇初開的傻姑娘用熱戀的眼神包圍著。”
“薩莎可不是傻姑娘。至少她從我的片面之詞中就相信了你的清白無辜,並且表示願意幫你洗清冤屈。”頓了頓,男人笑著又說,“過兩天我們將乘坐薩莎的專機回去,至少你不必再擔心機場安檢。”
“那我更得去教教她,長得帥的男人更會撒謊——”即使聽見別人說自己無辜,褚畫仍一點不顯高興,反倒以更不悅地口吻說,“特別是那些英俊、富有、滿腹狡詐、妻子換了一個又一個的傢伙,可別因為一時的盲目迷戀就失聰失明。”
如同霧氣縹緲,深邃眼睛裡的笑意更深了,康泊說,“聽上去你很不喜歡她。”
“政見不同。”為掩嫉妒之心,警探先生聳肩抬頭,幅度不小地攤了攤手, “當初總統大選我沒投她的父親,現在也不能隨便改變自己的立場。”
“其實薩莎也一直反對她父親的軍事政策,認為那太過激進,簡直就是侵略。”彷彿存心撩撥起情人的妒意,男人繼續輕描淡寫地說著,“她雖然特立獨行,但各方面都很優異。畢業於麻省理工,網球水平可以參加職業比賽,金髮碧眼的迷人模樣還足以登上《花花公子》的封面。”
“不,她的長相沒你認為得那麼好,粗手粗腳,屁股扁平,胸……哦,那是胸肌嗎?”對於對方這番用意鮮明的讚美之詞,褚畫顛緇倒素,毫不客氣地張口回擊,“泰森穿上裙子都比她有女人味兒,她登不上《花花公子》,除非《花花公子》從此定位為女同雜誌。”
“你不喜歡她是因為你以為我和她之間產生了愛情,”康泊伸手掰過褚畫的下巴,長而冰冷手指慢慢摩挲他的臉,眼睛直視著他的眼睛,“這讓你醋意大發,想盡一切法子想讓我回到你的身邊。”
那張如鬼魅般蒼白美麗的臉龐近在眼前,一股奇妙的微香與他自己的氣息疊在一起。褚畫不避不讓,大大方方用目光將對方的注視頂了回去,“我說了嗎?”
康泊幾乎大笑,“你為什麼就不能誠實一次?”
“I‘m a bitch。”褚畫也想笑,又馬上提醒自己得忍住,但是不受控制的嘴角早已洩露了他的心情,正一點一點溢位一個上翹的表情,“bitch永遠都不誠實。”
“來,坐上來。”康泊反倒倚靠在床,躺了下來。
褚畫當然明白對方的意思,久未親密相擁,他自己也早被內心渴望煽動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