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宇走到門口的時候聲音悶悶的:“小語,炎峰不過是個蠢人,他會為了你做任何事。相信我,抓住這個男人你會幸福的。”
關門的聲音也沒能讓我鬆一口氣,我真的沒猜到會是這樣,其實洛炎峰並沒有錯,因為在我妹妹報警的時候,恐怕我早就已經不清白了,即使他第一時間來救我也是沒用的。
我無法想象自己搬貨的時候,玻璃窗外洛炎峰正在吸著煙望著我。我啃著幹饅頭蹲在工地的時候,隱蔽的車中洛炎峰正在觀察我。我投入到成俊懷抱的時候,洛炎峰就那麼尾隨著我默默心痛。
我並不奇怪洛炎峰會愛上我,也並不奇怪他會愛上男人,他已經對我的遭遇太過熟悉,他經歷了千百遍心痛的感覺,他要是沒愛上我才真叫奇怪。蘇宇和洛炎峰花了那麼多時間來掩蓋的不過是他們對我小小的保護。
如今是因為他們想要抓住那個第二次佔有我的男人,才不得不揭開我的傷疤,想必,他們比我的痛苦少不了多少。安景語啊安景語啊,你自認為聰明的攤開了所有真相,到頭來傷害的不過是在乎你的兩個人罷了。我大笑不止,感覺到嘴角邊的溼鹹味道。
我與洛炎峰間的一切都已經揭開,我第一次體會到別人說的,相愛卻不能在一起。我接下來要做的,阻礙了我和洛炎峰之間所有的可能性。我要開始真正的復仇……
如果那個男人的目標是我,那就再簡單不過了。我看著熟睡的洛炎峰,深深的閉了一下眼,輕輕的親吻他的鼻尖,我不再遲疑。什麼衣物都沒有帶,看到自己房間裡的白色衣服,想想當初這些衣服忽然變成了適合我的尺寸,我笑了出來。洛炎峰就是這樣,聰明、體貼。
輕輕的關上房門,算計著洛炎峰多久會醒來,我並不想以給他下藥的方式來結束我們之間的關係,但是他實在是太讓人心疼,我不得不這麼做。從前都是我們追著犯人跑,如今我就讓犯人追著我跑。
我心裡隱隱的感覺到了那個人的目的,自從認識蘇宇和洛炎峰之後,我很少自己單獨行動,但也有可能是那個人讓我經歷這些痛苦。我始終參不透22的含義,也許這個數字跟我父母有關係。可是我父母的生日都跟這個數字無關,還有那些案子,成俊到底是起到了怎樣的角色呢?等到我找到那個人,一切就都會有解釋。
我沒什麼可以再失去的了,我將手機中的快速撥號設定好,將錄音筆也放在身上,如果我一旦失敗,就算死我也會給蘇宇一些線索。我始終有種感覺,那個戴口罩的男人和殺死我父母、叔叔的人是同一個人。如果是一個人我應該還會可以對付的過來,兩個人的話我就會撥通蘇宇的手機。
我賭上了自己的命,但當一個人憤怒的時候很難去考慮後果。
我悄悄的來到了一個旅館裡,我沒有用自己的身份證開房間,因為蘇宇一定會查到。我多給了旅館老闆一些錢,很容易就住了進去。我不知道自己和洛炎峰的影片會不會刺激那個有心人,但據警方的心理學家說,那個犯人肯定很是憤怒。
我想起曾良曾經住在了我對面,不自覺的拉開窗簾,可卻沒有看到犯人對著我招手。之後我一直自己一個人出門,我的手機是蘇宇給的,是反追蹤的。另一隻新買的手機才是可以追蹤到的,是我特意買來的。
我始終開著蘇宇給我的手機,手機一刻不停的響著,先是電話,後來就變成了簡訊息。麻姐和桑致軒都開始不停的發資訊給我,而洛炎峰發來的資訊永遠只有三個字,起先是你在哪,然後是求求你,最後是……我想你。
我甚至可以想象洛炎峰正在經歷著怎樣一種痛苦,他已經太過習慣在我身邊,我已經徹底傷害了他。我仔細的回憶著所有的案子,希望可以在案子的細節當中找尋到犯人留給我的線索,可卻始終找不出來。
我每天回家都會故意走進一條偏僻的小路,就像曾經希望看到曾良一樣,我希望兇手能夠自己出現。我每天都會經過小路,我喜歡看看那裡的樹木,雖然我不認得樹木的品種,但漸漸的我就覺得這些樹有些奇怪。我非常偏愛那顆最大的樹,可它粗大的樹身上開始有一些痕跡。
起先是被人用刀在樹上劃了一道子,但慢慢的我先發現隔一天就會多出一道刻痕,直到最後的時候,我發現那是一個“家”字。我瞪大了雙眼,緊張的回頭四處張望,差點就忍不住要用自己新買的手機撥通蘇宇的號碼了,但我還是讓自己冷靜下來。顯然,那個兇手已經跟蹤我很久了,但他沒有輕舉妄動,還在樹上留下這個字,讓我有些慌亂。
我偷偷的到了原來租房子的地方檢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