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殺手有許多假名和偽造的身份,“他們以為你叫什麼?”
“不太記得了,可能是……陳尋?”於子碩裝作思考的樣子,視線左右打量,發出輕悠的感嘆,“以我對這個男人的瞭解,想殺他的人恐怕還挺多。”
江恆的眉宇微微抬起,“我怎麼覺得你的朋友都是這樣的人?”
“他們不算朋友,”於子碩抬起手臂,隨意地搭在椅子上,身體向著江恆那邊傾斜,語調輕快地說,“我的朋友只有你一個人。”
短短三分鐘裡,畫作的價格已經翻倍再翻倍,當葉銘晨叫價十億的時候,會場已經有人震驚過度昏厥倒地了。主持人狠狠抹了把頭上的汗,舌頭都捋不直了,“十、十億第一次!”
空氣裡瀰漫著一種緊繃的情緒,鹿死誰手還未可知,眾人只能拭目以待。
“十億第二次!”主持人用眼神催促花希越,心裡大致上也明白,如果還能往上叫價,早就叫了。這幅畫如今的價格,早已超越了它本身的價值。
所有人屏息以待,但花希越始終沒有再舉牌,他可以清楚感受到眾人向他投來的視線,有欣賞的,有欽佩的,還有愛慕的,也有同情的。
“十億第三次!”木槌敲下,一錘定音,“成交!”
葉銘晨嘴角展露穩健的笑容,勝利者般的目光落到花希越臉上。
“老兄,你也真倒黴,碰到這麼個勁敵。”花希越旁邊的一箇中年商人對他說。而他只是聳聳肩,隨意地笑了笑,“你誤解了,我來的有些倉促。”乍一看的話,他嘴角那抹弧度會令人心生暖意,花希越將目光收回,笑著道,“所以小額備用金沒帶夠。”
說完,轉身邁開長腿,向著後場大門走去。
離場的背影,相當瀟灑自然。
聰明人都能從這裡看出些端倪,這個男人一定是故意輸的!
葉銘晨的視線始終定定地紮在花希越身上,每次都是這樣,碰上花希越,明明他贏了,卻也會覺得自己是輸家。
競拍工作人員拿著包好的畫作一路飛奔到葉銘晨面前,生怕讓這位闊氣的大款久等,“先生,您的畫。”
葉銘晨哪有心情顧及什麼畫,把支票塞給工作人員,抬腳欲走,工作人員急忙攔住他,“先生,您要是趕時間,可以留下個地址,我們會派人把畫……”
“扔了吧。”葉銘晨丟下這句話,就快步朝著花希越的方向追了出去。
工作人員徹底傻眼,這男人一擲千金地拍下這幅德加名作,就是為了扔了它??該死的有錢人!
花希越的手剛放上大門把手,就聽到背後傳來熟悉的嗓音,“你這是要走還是要跑?”
他轉身,就見男人唇邊那抹玩味的笑意,輕輕抬了抬眉,“怕見到你我就不會來。”
“不如說……你正是要我看到這樣的你。”一場拍賣,平分秋色,恐怕花希越就是要讓葉銘晨看到如今他們實力相當,他不再是那個受到家族破產影響,需要懼怕他人力量,做事束手束腳的規矩男人了。
“哦?我以為我是在為這場慈善拍賣會抬高價格。”高出底價的部分會用於慈善,這就是為什麼慈善拍賣會在國外總會受到歡迎,大多企業家們樂於將金錢用於慈善事業,當然,不僅僅是為了幫助窮人,也有助於提升自己的威望和企業形象。
“夜家的男人偶爾也能做些好事的不是嗎?”花希越側頭微笑,目光轉向窗外,連線著二樓的木梯,拍賣會結束後這裡還會有一場晚宴。葉銘晨可以從對方的語氣中聽出諷刺的味道,花希越始終還是看不起夜家的生意,即便它們早已轉向正途,“你知道,從我們認識起我就不姓夜。”男人跨出一步,鷹眸眯起,眼底湧動的暗光危險又湍急,“所以不如來談談你到這裡做什麼。”
葉銘晨的接近向來很有存在感和震懾力,花希越沒有被逼退,反而身體前傾,兩張臉之間的距離瞬間縮短到就快被消除,花希越嗅到了對方身上沾到的女人的香水味,不答反問,“茉莉香?我猜是個金髮碧眼的美女。”嘴角那柔和的笑容忽然變得有些暗沉。
“好吧,不管你來這裡是做什麼的,或者你當初有什麼理由,你都選擇了離開。”一抹灼熱的火焰從眸底躥起,葉銘晨反而退後拉開了他們之間的距離,“所以別指望我會原諒你。”
“我也不會。”花希越把一隻手放進口袋,另一手推開了木門,他的側身修長挺直,敞開的門外吹進的風輕輕揚起他的頭髮和西裝下襬,凌風蕭蕭的身姿優雅又迷人,“希望你今晚的女伴不會被我的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