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男人,救了他一命,就是他的朋友了,“我知道我脾氣不大好,要是沒我姐撐腰,像我這樣的人在聚運集團可能一個月都混不下去。”他很單純,但並不是真的那麼傻,而且他了解自己的缺點――他說話極沒分寸,特別容易得罪人,也很難交到朋友。所以從驚嚇中回過神,意識到自己曾經刁難過的花希越和葉銘晨幫助了他時,他徹底地被感動淹沒了。
“感謝你們不計前嫌。”嘴唇再次抿成刻板的弧度,燈光下眼波卻在流轉,閃出一種堅定的光芒。李智拍了拍胸脯,擲地有聲地說道:“以後你倆一句話,我李智願意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葉銘晨眨了眨眼,為李智的話感到幾分詫異,然後他更深刻地瞭解到為什麼花希越之前會說萬事留有餘地更好,有些人其實並沒那麼糟,他們可以改變,可以站在你的身後,只要你給他們一個機會,不把事情做到無可挽回的地步。
“不用客氣。”葉銘晨放下手中的水杯,“你該去感謝他。”
然後誰都沒有再說話,安靜的氣氛中,木雕紋路環繞的吧檯桌面放著水杯,兩個男人一語不發地肩並肩坐著,各有所思。
時間緩緩流逝,花希越回來的時候,已經凌晨四點多了,陳尋開著車把他送到商場樓下,說自己去處理剩餘的屍骨,只要和高濃度的化肥一起埋入地下,那些堅硬的骨骼不出半個月就會消失無蹤。就算事後有警方介入追查到花希越身上,沒有屍骨、沒有毛髮、沒有血跡,就無法立案,也無法定罪,頂多被歸為常規失蹤人口。
“看,讓一個人消失,就這麼簡單。”嘴角挑起,陳尋魔魅的笑容帶起陣陣涼風。
花希越不明白,陳尋怎麼能把一切說得那麼輕鬆,也不想去深入瞭解,走進無人的商場,死者最後的眼神忽然在腦海裡浮現,彷彿黑暗中有人站在他身後看著他,那種感覺,如芒在背。他猛地回身,眼前是商城廣場寬闊平滑的米色瓷磚地面,黑暗覆蓋在平日熟識的景色上,沉寂、黯然、陰森……
他愣住片刻,嘴唇輕輕開啟,“洛風……對不起。”近乎低不可聞的聲音,帶著一股情緒,沙啞,哽咽。
說完,他轉身走向電梯,感覺自己的心又重了幾分,但又伴隨著一種解脫了的感覺,儘管,他也說不準亡靈的陰影什麼時候才能將他放開,但起碼陳尋的話讓他知道他不會為此進監獄。
廊道盡頭的咖啡館玻璃窗中透出昏黃的燈光,他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腳步。
推門而入的瞬間,吧檯邊上的兩個男人同時轉過頭來看他,長長的注視――其中有擔憂,也有疑惑,像在為他的迅速感到詫異。
“嘿,你們這是做什麼?”花希越笑了笑往吧檯裡走,開啟消毒櫃,拿出三個寬口矮型杯,放在桌面上。葉銘晨看著他在杯中加入冰塊,又轉身拿出一瓶酒。
“絕對伏特加,不知道你們喝不喝得慣。”銀白色的瓶蓋,透明的酒液,透明的酒瓶,瓶身上標註著藍字‘absolut…Vodka’,原味的瑞典烈酒。花希越將酒杯挨個倒滿,聲線平穩,表情從容,任誰也猜不到他剛剛殺過人。
“花希越――”葉銘晨的聲音聽起來十分壓抑,正如他臉上陰沉的表情。
有些人不習慣表露情緒,但越是這樣,往往越容易把自己逼至崩潰。李智明白葉銘晨的擔憂,“花希越,有什麼話你說出來啊,千萬別憋著。”
“我很好。”燦爛到過分耀眼的笑容,花希越拿起杯子喝了口酒,濃烈的酒精在口腔中燃燒,緩緩嚥下酒液,餘光瞥向葉銘晨和李智,他不是不明白兩人的好意,“女士們,別再八卦我的心事了,現在開始我們要談點正事。”
但現在不是適合傾訴心聲的時間,況且,和陳尋道別的時候他就做了決定――
他決定把一切放在心底。
《高手過招》第一部 棋逢對手 Love 52 三人夜話
這是個混亂的晚上,葉銘晨和花希越都被一連串的跌宕起伏弄的疲憊至極,好在得到酒精的緩解後,被刺激的神經末梢分泌出了亢奮的情緒。
他們還不能休息,至少現在不能。許多事等待著探討,時間拖得越久,他們便越容易被幕後人牽著鼻子走,被耍得團團轉,付出更慘重的代價。
“李智,說說你是怎麼回事吧。”葉銘晨緩慢搖晃著杯中的冰塊,眼尾的光不時瞟向花希越。
“我……我他媽的也不知道啊,我們總監姚玲說有要事跟我談,我到了約好的地方,”但是姚玲卻沒準時出現,電話不接簡訊不回,“大概過了十幾分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