線,她朝著門邊走去,推開門的同時轉過頭來,對花希越道,“後會有期了。”
花希越嘴邊的笑容有些愁苦,他眯起眼,用自言自語的音量咕噥,“也許這是好事?”
葉銘晨則是一直目送著田心怡離開,直到她的背影在廊道心頭徹底消失,他才用腳踩著地極,把椅子轉了90度,正面對著花希越,這個男人短短三個月內經歷了母親去世和家庭破產的雙重打擊,卻沒有像他父親一樣用消失來解決問題,他承擔起責任,希望用咖啡館的盈利和來這裡工作的收入來支付祖母治病的費用……
關於花希越來聚運集團的理由,葉銘晨想過無數種糟糕的可能,唯獨不包括這個,田心怡說出真相的時候,葉銘晨的第一感覺是震驚,發生了這麼多糟糕的事,花希越還能如此從容,這樣的承受能力,強大到讓人震撼。
“能守住秘密是很好的品質,你還有沒有什麼要補充的?”葉銘晨忽然開口,他把長長的手指覆在眼皮上,希望這樣能令發燙的眼眶降溫。
花希越眼尾的餘光掃到葉銘晨陰沉的臉色,顯然,社個意料之外的原因讓某個喜歡把控全域性的控制狂很不高興,“沒有,你想知道我來聚運聚團的理由,現在你知道了,我不明白你還在不滿意什麼。”
“確實,我很不高興,花希越。”葉銘晨本來只是輕輕靠在椅背上,現在他坐正了身子,臉色很嚴肅,還帶著一些懊惱,“我說過你可以保留你的秘密,但不是在我面前。”葉銘晨垂下眼瞼,沒被睫毛遮住的下半部分瞳眸中的闇火還是依稀可見,“現在這件事卻是由別人說出來,我不知道該用什麼態度來面對。”
爭鋒相對的物件已經離開了,葉銘晨可以直接地坦誠他的的確確因此受到了打擊,“說實話,我很失望。”因為他一直在等花希越主動告訴他事情的真相。
沉悶的嗓音落在耳邊,花希越忽然想起那晚在電梯上,葉銘晨對他說的話,他說他不會去追問,但他也不希望今後是從別的地方得知這件事。
“嘿,你誤會了。”花希越笑了笑,攤開手,想向葉銘晨解釋,“我不說是因為我不想讓人掌握我的弱點。”
這份工作的薪水對他而言是必備品,也是弱點,一旦曝光,就很容易招致要挾,那麼他會被動地陷入進退兩難的境地。
“不如說是因為你對我還有著防備,你覺得我會利用你的弱點嗎?”葉銘晨握著他的肩膀,把他的椅子轉過來,面對著自己,花希越半眯著眼,嘴邊的笑容逐漸泛出冷意,“你是什麼樣的人,我們都很清楚。”
他們都具有極強的狼性,而狼最擅長的就是捕捉獵物的弱點。
“洛風的死,按理說我應該報警,但我沒有,我自始至終都保持著緘默,配合著你身邊不知道的什麼人把這出戏演好。”葉銘晨是個十足的利己主義者,如果當晚他報了警,花希越也絕不會覺得奇怪。
可是現在,他幫著他隱瞞,而且他所做的一旦被人發現,必然要承擔連帶的法律責任,不只花希越,葉銘晨也在拿自己的前途和未來冒險,“你喜歡把所有事都放在心裡,不是嗎?你在那麼多秘密,先別說讓你信任我,我能不能信任你都是個問題。”
“我沒有要你信任我!”花希越從椅子上站起來,注視著葉銘晨的陰鬱的臉,“對,我做了錯事,但理由不單是為你,那種情況下洛風是想殺掉我們所有人。”花希越沒有忽略事實的習慣,葉銘晨只是促成誤殺的原因之一,“——所以你最好別再給我擺出那種臉色,我不是為了你,你也不欠我的,你要幫忙掩飾,隨便你高興,但別以為是我求著你這麼做。”
漆黑的眸色越來越深沉,葉銘晨緩緩站起來,走到門邊時,陰霾還未散去的側臉線條剛硬到生出冷意,“你不在乎,又何必管我什麼臉色?”
說完這句話,葉銘晨就推門出去了,外面聽不到辦公室裡的對話聲,在旁人看來頂多以為他們是在方案或者活動的時間安排上產生了分歧,花希越凝視著他的背影消失在轉角處,長嘆了一口氣,坐回椅子上。
從小到大花希越都沒有過多少次與人這般針鋒相對,字字見血的爭吵經歷,但不如為何,只要和葉銘晨接近,事情就總是朝著這個方向發展。
揉了揉太陽穴,他開始做方案,因為初案都回爐重練過,所以幾乎沒花多少時間就完成了今天的任務,昨天體力透支嚴重,睡眠也不足,再去店裡恐怕會吃不消,想到這裡,花希越看了看錶,時間還早,路上也不堵,應該可以先去探望一下祖母再回家休息。
決定之後花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