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脅的意味。
快速督了眼辦公室外,有不少人注視著這邊,葉銘晨緩緩把手放開,“你沒資格說我,”似笑非笑地勾起嘴唇,他為花希越撣平了肩頭的褶皺,“因為走後門的那個人是你。”
雷電的藍光照亮了花希越的臉,讓他的表情看起來有種不怒而威的冷意,任憑葉銘晨幫他整理著儀容,他把手放在桌面上,忽然湊近了葉銘晨的嘴唇,“看來你很在意別人對你的看法,那麼在我離開之前製造一點戲劇效果或許也不錯吧?”
嘴唇的間距不過三公分,在外面的人看來他們像是在竊竊私語,但只要角度稍稍改變,就會發現不是那麼簡單的事。
葉銘晨不可能不在意他的聲望,花希越笑著扔下這個籌碼,沒錯,他們都擅長抓住別人弱點加以利用。
據傳這是狼的習性,它們擅長緊跟獵物,細心觀察,狼的耐力超強,一旦發現獵物暴露出弱點,即刻趁虛而入,絕不給對方留下一絲喘息的機會。但凡是優秀的銷售都會有一種共通的特質,那就是‘狼性’。
很多人對狼這種生物要麼極端偏見,要麼愚蠢地誤解,狼雖是群居動物,平日友善相處,但狼的本性是兇悍、殘忍的,在食物極度缺乏的情況下,他們有傷害同類的現象,這點與人無異。
事實上,狼的族群就像人類社會的縮影。
“你想多了。”葉銘晨把這句話還給他,嘴角輕輕翹起,深邃的眸底劃過極盡危險的光,抬起手,將合同往花希越面前一遞,“我去找法務部不是為了辭退你,我讓他們修改了你的合同。從今往後,每個月的最後一天我都有一次炒掉你的機會。”
陰森的笑容在葉銘晨嘴角蔓延,他的嗓音低沉到極點,“這三年裡,你稍微做錯一點,哪怕是零星的失誤,只要被我發現,我就有權利炒你魷魚。”
花希越需要這份工作,而葉銘晨要的也不是他的離開。
“你想要控制權。”適度地拉開一段距離,花希越必須承認他第一次有了緊迫感,這個男人的手段以及控制慾都超乎了他的想象,“坦白說你的確讓我意外,”拿起桌面的鋼筆,花希越瀟灑流暢地簽下名字,“一切不在你的掌握中就覺得不安嗎?”
葉銘晨注視著合同上端正優美的字跡,不由得皺起了眉,他以為花希越會害怕,至少是緊張,沒想到這個時候,他卻在嘲笑他。
嗚嗚的風聲透過密封的玻璃響徹耳邊,花希越把合同遞迴葉銘晨手上,一臉遺憾地笑著搖了搖頭,“抱歉,我真沒想到你竟然這麼脆弱。”
雷聲在耳邊爆裂,花希越走出辦公室的時候,葉銘晨的臉色已經完全黑了,皺起的眉頭在眼瞼灑下一片陰影。最後,他居然嘲笑他脆弱。從沒有人說過他脆弱。
明明他贏了,卻完全沒有高興的感覺。每一次都是這樣,每一次和花希越交手葉銘晨都會有這樣的感覺,記憶裡停留的永遠是那張冰冷的笑臉。
或許還有些別的,那個大風的夜晚,昏黃的光線下坐在桌邊的男人,注視著面前的酒瓶,眼底劃過一絲難以言喻的寂寥。葉銘晨無法確定那究竟是真的,還是演技,十二個小時裡,這個畫面總是被他頻頻想起,那燦爛表象背後的寂寞有多少人能瞭解,又有多少人會想要了解?
處理完全部的合同和檔案,整個廣告部只剩下葉銘晨一個人了。他抬起手腕,看著名錶,八點了。
手機在口袋裡振動著,號碼屬於昨晚的女人——何倩倩。正常情況下她應該不能使用電話,這說明把她送上車之後還發生了點別的什麼。
“嗨,銘晨,我在你公司附近的商場,你是過來找我呢,還是我直接上去找你?”輕快的語調下暗含著慍怒的味道,何倩倩顯然是在試圖威脅他。
“在哪裡碰面?”應允有時不代表懼怕,只是他現在必須為這件事善後。
大型商場共有六層,高高的弧形透明穹頂被雨水模糊,五月是消費淡季,沒有什麼節日,所以也沒有什麼促銷活動。一樓的中心的廣場通常用於商演活動,偶爾也會搞些車展和時裝秀,葉銘晨和何倩倩約在廣場的扶手電梯邊見面。
“首先我要為我昨天的失禮行為道歉,我想和你結婚,但你似乎不想。”何倩倩的高傲使她的道歉並不讓人感覺像是在表達歉意,接踵而來的責備便是最好的鐵證,“無論如何你昨天不該那樣對我,你一定沒想到好心的司機會送我回家。”
“是的,我想我也不該關心你們回家之後做了什麼。”交往半年,葉銘晨很清楚何倩倩是個怎樣的人,揹著他偷吃的事情已經不是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