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理由。”而且是很好的理由。傑克冷笑一聲放了手,他試圖控制自己的情緒,“不過我不明白,三個月過去了,你還要靠加倍工作來療傷嗎?”
忙碌並不會真的讓人覺得好一點,緊繃的神經一旦放鬆下來,那些蟄伏在心底的東西得到了喘息的機會,便會愈演愈烈地捲土重來,直到你無法承受。
“我不是為了療傷,我需要這個工作。”花希越不會費勁去做無用功,因為他知道那是沒用的。
“既然你知道你在做什麼,我就不再多說什麼了。”傑克漸漸平靜下來,他喝了口酒轉而問,“你爸怎麼樣?”
“一團糟。”花希越嗤笑,“我最後一次見他是他宣佈公司破產的時候,別墅拍賣之前我在他房間的抽屜裡找到了許多抗抑鬱症的藥片。”
那時花希越才知道父親一直在服藥,而且很可能是普通劑量的幾倍甚至十幾倍。難怪有一陣子父親的情緒變得不對勁,要麼痛哭,要麼就是憤怒。
“所以你不知道他去哪裡了。”傑克摸了摸下巴,也跟著嘆氣,“別太擔心,男人都這樣,說不定過一兩年就會回家了。”
“要是我早點發現,我會把藥換成維生素片。”花希越開始說玩笑話,這是好現象,在經歷這麼多之後,他不會再被這些事影響。
傑克把杯子遞給他,打趣道,“換成偉哥不是更好?”
花希越喝了一口,又把杯子放回傑克手上。他們就這樣一人一口地喝著,共用一個杯子。
“well,既然你沒事了,我有件事要告訴你。”短暫的沉默後,傑克的笑容變得有些不自然,“不過我接下來要說的話可能不太中聽。”
“你今晚說過中聽的話嗎?”花希越斜了他一眼,從小到大傑克都是這樣,喜歡故弄玄虛,其實狗嘴裡永遠吐不出象牙。
“田心怡訂婚了。”話剛說完,傑克就看到花希越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和誰?”
“還能有誰。”傑克看著他,“我知道這件事會讓人比較鬱悶,但她也到那個年齡了不是嗎?”
田心怡是花希越的初戀女友,甜心咖啡屋這個名字,就是幾年前花希越為她取的。
他們的分手是因為傑克的朋友,自從那件事發生以後,傑克就很後悔讓他們認識,所以斷絕了聯絡。哪想到那個男人今天卻來到店裡,交給他一份請柬。
感情的事情向來很麻煩,為了成就一段感情不知道要毀掉多少其他東西,所以傑克秉持的原則永遠是隻上床,不說愛。
“是好事。”花希越的眉頭鬆開了,但因為長時間的緊皺,英氣逼人的眉宇之間留下了一個淺窩。
“阿越,你記得嗎,幾年前我玩遍北京的夜店,你總覺得我輕浮不可救藥。然後我告訴你,都市男女就是這樣。”燈火輝煌的大都市裡,慾望的河流奔騰不息,每個人都想尋求解藥,尋找自我,“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
讓過去過去。
好簡單的一句話。
花希越沉默不說話,只是不停喝酒,氣氛就這樣漸漸變僵。
“我想起一首歌,”傑克眼珠轉了轉,開始唱起來,“你的喜帖是我的請帖~~”
陳奕迅的‘婚禮的祝福’,悲情的歌詞被傑克用很搞怪的語氣唱出來變得有些滑稽,花希越知道傑克是想活躍僵硬的氣氛。
很給傑克面子地乾笑一聲,他轉而問,“今天店裡還好嗎?”
“一切正常,來了個有趣的客人。”傑克說的是葉銘晨,“我給他免單了。”
“那應該是個不錯的人。”能讓傑克提出免單的人可不多,花希越倒是有些好奇。
“我之前在露臺打電話的時候看到那位客人和女朋友在吵架,”店裡的訊號有時不太好,收發簡訊可能還行,打電話就差強人意了,“先是女的在發飆,男的淡定玩手機,結果女的飈得更厲害了,於是男的把手機給女的看,女的臉色瞬間就變了,我估計啊,可能是色情遊戲,話說IPHONE上有色情遊戲嗎?我也想玩來著。”
“緊接著女的就把手機搶過來砸了,砸完還不滿意,丟到樓下摔成渣渣,哎,可憐的手機……”傑克把瓶底裡最後一點酒倒進杯子裡,一口喝光,嘿嘿笑起來,“我還以為男人會暴走,結果沒有,手機摔裂了還在笑,這個人簡直就是淡定哥啊,從來沒見過有人吵架吵得這麼歡樂。”
花希越覺得傑克真的長了一張適合講故事的嘴,整個過程被他描述得繪聲繪色的,嘴角的笑意漸漸變深,“是挺有意思的。”